林雪拿起水瓶,往外走去,臨了回頭給了柳青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柳青見病房裡沒有其它人,趕緊蹲下身,抓住白微的手,“白姐,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們秘密小組成員己經有7位姐妹了,我們還在收集證據,聯系更多的姐妹加入進來,人多力量大,總會有稻草壓死駱駝的那一天的。”柳青顯得有些興奮。
而白微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有7位姐妹了又如何,他現在己經爬到區長的位置了,過幾年,也許就到市裡了,怎麼動他,他的關系盤根錯節。當初辭職,躲到東城新區來,不敢做有編制的工作,怕他報複。做網格員,做臨時工,也隻是想平靜過日子,把孩子培養好,我就離開這裡,躲開這裡的一切。我隻想這樣。”白微雙手捧住臉。那段5年前的隐密往事,我都打算爛在肚子裡,翻篇了,柳青為什麼還這麼執意地一次又一次來找我呢?
柳青平息下情緒,走到窗邊,窗外暮色裡那些奔放的嫩綠新芽,在枝頭淺吟輕唱。
“天若使其亡,必先使其狂,如果我們都不勇敢地站出來,後面還會有更多的姐妹繼續受傷。白姐,5年前至今,像你一樣忍氣吞聲離職的姐妹就有6位,有3位姐妹失蹤,4位姐妹至今還被他牢牢精神控制,無數的姐妹因為害怕因為在等待時機,而對他虛與委蛇,其中就包括我,我可以像你一樣離職,但我做不到抽身事外。”柳青的話沉重窒息,又帶着堅定和不放棄。
柳青抱了抱白微,滿是歉意地在白微的耳邊說“我們一定會破繭成蝶,我們一定會重獲自由和新生,我們缺你不可,好好養病,我們一直都在,從沒走遠。”
門外的林雪看着擁抱在一起的白微和柳青。那種感覺就好象,這二人是并肩的戰友,是可以共後背的兄弟,是一個道上的人,可同生可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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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躺在那裡會不會太冷了,給她蓋上被子,媽媽今天吃東西了嗎?水果也沒吃吧,答應我每天要曬曬太陽的。怎麼答應我的,都沒做到。”莫子賢坐在地上,沒有勇氣打開冷櫃,見姜子煙最後一面。莫西南跪在身側,不斷地扇自已耳光。
“我知道媽媽身體不好,我拼命學習,原本四年的課程,我想提前到三年畢業,我己經投了簡曆,己經通過了省府人才引進專班組的考核,我想盡快博士論文答辯趕緊回來,我想帶媽媽走,離開這裡。我在前方沖峰陷陣,你們在後方給我埋雷。我的母親死了,我的父親是殺人犯,我的政審,我的工作,我的家,我的一切都沒了。”
“媽,你說,我是惟一與你共過呼吸的人,我是你這輩子要愛得最久的人,子煙,子賢,你給我取名子賢,你說過想要我完成你的理想,成為你的希望。我都做到了,我馬上就要反哺給你了。你呢?你怎麼做不到呢?”莫子賢的一字一句,句句似尖刀,一刀一刀地紮在莫西南的心裡。出軌的男人啊,妻離子散,這是因果,也是報應。如果還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出軌嗎?當初多得意,此刻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