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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中文 > 亡國禍水她又回來了(重生) > 第3章 死鬼,衛阊

第3章 死鬼,衛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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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你大抵想象不到,衛堰這樣野心勃勃又狠辣無情的人,竟會在登基之日冊封垣兒為太子。你的三個條件,衛堰沒有食言,他待姬垣就如同當日衛阊待他自己一樣,但唯獨不能放任垣兒做普通人。”

姬珩死後,他被囚在周王宮的一處偏殿中。不久,天子衮服九旒冠冕加身的衛堰踏進殿中,他擡起頭來,從散亂的發見瞥見衛堰端肅冷漠的臉。

他從袖子裡拿出玺符,把玺符遞給衛堰之前,他對衛堰說,“我死後把我同她放在一處吧,挫骨揚灰的話,就一起揚了;曝屍荒野的話,就一起被野獸吃掉;我說過,到哪裡都會陪着她的。”

宮人上前一步接過玺符,衛堰冷哼一聲,“姬珩是叔父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入了衛氏族譜的人,她生是衛家的人,死後自然也得同叔父合葬在一處,與你謝謙有什麼幹系?還是說,你認為一個面首,也有随主母下葬的資格?”

面首二字尖刻刺耳,話音落下,太監過來宣讀诏書。诏書中的内容令謝謙一詫,接着,他譏嘲一笑,“着我為太子太傅,衛堰,一朝天子一朝臣,謝謙隻會是周國的臣子。”

“衛垣在朝中毫無根基孤立無援,朕的長子年紀漸長,你說到時候朝中的臣子是擁立他一個先皇遺孤還是擁立朕的兒子?沒了你謝謙長袖善舞,姬珩唯一的孩子,還不得被扒皮抽筋吃的連骨頭都不剩?”衛堰說着,彎腰盯着謝謙亂發下驚疑的雙眼,挑眉道,“還是說,謝相看不起區區太傅一職?”

“你……,你竟尋到了垣兒,還冊立他為太子?”謝謙一時呆愣,片刻,他明白衛堰的用意,冊封叔父的孩子為太子,是為了博了一個賢明寬厚的名聲,掃清他之前暴戾心狠的惡名。正如衛堰方才所說,衛垣在孤立無援的朝堂上隻會被打壓被陷害,根本活不到繼位為帝的時候!

“衛堰,你竟如此狠毒。”他一時又急又怒,揮着雙臂朝衛堰撲了過去,衛堰是武人出身,他連衛堰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跌坐在地上,幾日不曾進食,他頭暈目眩。

衛堰蹲下身來,九旒冠冕上垂珠相撞,他揪住謝謙的衣領,冷聲道,“謝謙,你最好給朕活着,否則,朕明日就送衛垣下去陪你。你不是喜歡姬珩,視衛垣為己出麼?朕成全你。”

說完,他站起身來,任謝謙跌坐在地上。

謝謙講到這裡,不覺唏噓道,“為了垣兒,我不得不苟活于世,衛堰雖然對那些明槍暗箭放任自流,但也從不曾出手打壓過垣兒。如此過了七年,衛堰舊傷複發一命嗚呼,垣兒繼立為帝,冊我為相……”

“我這才算不負你的囑托,打算到下頭來找你。”說到此處,謝謙不由哽咽,他握着姬珩的手,指腹輕撫她的手背,“卿卿,上天垂憐,這一次我再不想蹉跎這麼多年了。”

*

姬珩做了一個夢,夢裡衛堰死後,垣兒改姓為衛,繼立為帝。

多麼荒唐的夢呀!衛堰那樣的性子,怎會容得下垣兒,還讓他繼承帝位?

姬珩苦笑,睜眼看天光乍起,上一世的日子,她也會睜眼看每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到她的塌前,然後不得不穿上衮服走上朝堂看一群肥頭大耳老态畢現的臣子吵的不可開交。聽到前線傳來的戰報頻頻失利,隻知斥責武将帶兵不利,卻無一人能站出來領兵與晉軍對抗。

他們聞衛色變,互相推诿,比縮頭的王八更惹人恥笑。

“陛下,該上朝了。”她的掌侍女官進來提醒道。

“青……蕪。”姬珩皺眉,喊出記憶裡已經模糊不清的名字,“替朕更衣。”

青蕪詫異地擡起頭來,撞入姬珩沉靜幽深若有所思的雙眸中,她趕緊垂眸,取來熨燙好的衮服,替姬珩穿戴。

姬珩記得,她是新提拔上來服侍自己的女官。原本,她不該知道她的名字,隻是上一世的某次祭天禮上,她從一旁奔來,替她擋了從混亂的人潮中飛刺而出的匕首。她倒在她的懷裡,奄奄一息,“陛下,還好……您沒事。”

她擦掉她臉上染上的噴湧而出的血珠,認出那似乎是幾個月前提拔上來的,服侍她的掌事女官。自服侍她的乳母逝世後,她再不曾信過任何一個宮人。這個她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竟不顧性命替她擋刀,是花兒一樣,十七八歲的女孩兒啊。

“你叫什麼名字。”姬珩問,“朕同你無親無故,何必舍命救朕?”

“奴婢青蕪,陛下當年身為公主之時,曾……”

姬珩沒能聽到青蕪牢記的,被自己遺忘了的,或者說是從未在意的故事。

“青蕪。”看着鏡中少女在她頭頂,翻飛如蝶盤起發髻的那一雙手,和少女稚嫩的臉龐,姬珩問,“朕似乎在那裡見過你。”

青蕪愣住,鏡中豔麗又不失威嚴的臉龐勾唇微微一笑。她倏地在姬珩的身後跪下,手中捏着的玉梳都沒握住掉到幹淨的地面,發出一聲脆響,斷裂成兩半。她趕緊俯身叩頭,疊聲請罪。

姬珩轉身,看着伏在地上瘦小的身軀,“朕瞧你眼熟,你告訴朕,朕恕你無罪。”

“陛下身為公主之時,曾赦免過奴婢的罪責,那時奴婢打掃勤政殿時曾打翻了先皇的硯台,是陛下替奴婢求情,奴婢才揀回一條性命,今日得以侍奉在陛下跟前。”青蕪聲音抖的厲害,那時打翻先帝的硯台後,她就發誓從此之後不能再犯一點錯,如今又在陛下跟前摔斷玉梳,實在是罪無可恕,按規矩一頓闆子是怎麼也躲不過去了。

青蕪說的,姬珩毫無印象,畢竟可能那隻是她随口說的一句話,竟救了面前的這個女孩兒,甚至驅使着她後來舍命救了自己。

“起來吧。”姬珩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去,青蕪站起身來,替姬珩戴着冠冕的手仍然在抖。

姬珩穿戴完畢,走出殿門,清晨的日光照耀在宮殿青灰色的瓦片之上,她伸出手來,任金色的日光灑在自己的手臂上,久違了的,帶着暖意的陽光。

議政殿中,被圍成幾圈的大臣擠滿了。殿外大樹上勤勉的鳥兒叽叽喳喳,殿内的大臣們也叽叽喳喳,諷刺的是鳥兒是為了築巢,而大臣們是慶幸犬戎被晉軍擊潰,保住了自己的官帽。

姬珩踏入議政殿,大臣們站立成行,喧鬧的議政殿安靜下來。

謝謙手執玉圭上前禀道,“陛下,晉軍仍駐紮在鎬京城外,晉國卿士衛阊衛将軍正候在殿外。”

姬珩從龍椅上站起身來,沉聲道,“宣。”

宣令使高聲喝唱之間,一高一矮兩個人一前一後朝殿中走來,姬珩眯着眼睛,屏住呼吸,雙目凝視住那個闊别十多年的身影。衛阊身穿甲胄,手執佩劍,身後跟着同樣身穿甲胄的衛堰。

垂在面前微微晃動的旒珠遮擋了姬珩的面容,同時也遮住了她的視線,她擡手分開礙眼的旒珠,終于看清了衛阊的臉。

麥色的肌膚上,濃黑有型的劍眉下是一雙炯炯的眼睛,光華流轉間,似乎又隐隐帶了點笑意,倘若皺眉的時候,額頭會有三道淺紋,像一隻笑着的憨态可掬的老虎。發怒的時候,嘴唇抿起,眼尾的那點笑意淹沒在驟起的殺意之間。

姬珩發現,即便衛阊死去十餘載,他的模樣在她的記憶裡依舊如此鮮活。那時,她為數不多的樂趣,是在雲雨之間咬傷他的肩膀,看他眉頭皺起後抿唇凝住她時候,眼尾的笑意被銳利的目光吞噬的樣子,這讓她有種虎口拔牙的緊張和刺激。

姬珩強迫自己盡量鎮定自若地面對衛阊,須臾,她平靜下來,靜坐在龍椅之上。下頭衛阊的聲音傳了過來,“臣,晉國衛阊見過見過陛下。”

“平身。”姬珩病重嘶啞的聲音掩蓋了聲音裡的異樣,“此次鎬京之圍,多虧了衛卿。衛卿之功,非三言兩語可表。朕已拟好诏書,冊衛卿為晉國新君。”

姬珩起身,親自接過宮人手中捧着的新制的晉國玺印。宣令使宣讀完冊封诏書,姬珩托着沉甸甸的玺印緩步至衛阊身前,衛阊屈膝,單膝跪地,雙手托至頭頂。

“晉君,免禮。”姬珩把玺印放在衛阊手中,意外地瞥見衛阊嘴角微微掠起的一抹笑意,随即,手背上一道溫熱的觸感一擦而過,那是衛阊掌心的溫度。

姬珩愣住,有什麼在她腦中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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