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小萊寶。”菲利斯恩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一衆恭維中脫身,偷摸着來到了希萊他們身邊,很自然地找了個位子坐下,“你這父母可可真夠畜生的呀。”
希萊遞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見狀,菲利斯恩将一張芯片遞給了德蒙。
“回去自己看吧,德蒙知道密鑰,你們記得快點把這惡心玩意推翻,我可不想再看見他了。”菲利斯恩撇了撇嘴,不再多言,給了希萊一個飛吻便轉身離開,“好了,馬上就要走了,我還得去看一眼我親愛的小耶,下次見面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呢。”
希萊笑得眯了眯眼,他真的很喜歡Rainbow這種歡脫的性子,跟他揮手告别。
“希萊。”不過的德蒙倒是有些不樂意,伸手攬住了希萊的肩,“不要再看他了。”
那人都走了這麼遠,希萊還沖着那那方向看,德蒙心裡很不是滋味。
“嗯哼。”希萊應了一聲,把自己整個人靠在他的懷裡,自言自語道,“他什麼時候和小耶走那麼近了?”
“希萊。”
“聽到啦。”希萊覺得有些好笑,不再提别人,用手捧住他的臉,輕輕地摸了摸,“最喜歡你好不好?”
“好。”德蒙滿意地蹭了蹭希萊的手,“要一直喜歡我。”
隻要他一直陪着自己,隻要那道聲音一直溫柔地在自己耳邊響起,那麼,之前所經曆的那些刀山火海都不再刻骨銘心,如臨深淵。
不過畢竟是在宴會,他們也不能這樣坐着太久,還是得出去和人交談,聽點八卦之類的,再從中挑選出一些有用信息加以利用。
“希萊王子,恭喜您。”羅蘭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鎏金的禮服,比起當日初見的單薄,希萊看得出如今的他找回了自己的傲氣與矜貴,确實有了幾分家主的模樣,“為表祝賀,米勒家已經備上了幾份薄禮,希望您能喜歡。”
“多謝,我會看的。”希萊對羅蘭的印象還不錯,“對了,聽說羅迪得了抑郁症自殺了?”
“難為王子還記得家弟。”羅蘭淺笑道,“不過自殺之舉他還是做不出來。他生性惡劣,對大家多有冒犯。以前呢,家裡總慣着他,讓他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所以我将他送到了偏遠星球去學習一下禮儀規範。”
羅蘭的表情無懈可擊,希萊看不出他真實的想法。不過這并不重要,本來就是随口一問,當然,羅迪要是能真受點懲罰就好了。希萊并不是仁慈的性格,他更希望那些欺負過自己的人過上慘烈無比的生活。
“這樣也好。”希萊也笑着回道。
“希萊哥哥,德蒙哥哥。”伽雅拿着杯紅酒從來到了他們身邊,從容地行了個禮,看向羅蘭道,“羅蘭哥哥,好久不見。”
“伽雅公主。”羅蘭垂眸,與伽雅碰杯,“許久不見,公主又漂亮了。”
“你也是,羅蘭哥哥。”伽雅跟羅蘭寒暄完,視線又落回希萊和德蒙兩人身上。
“怎麼了伽雅,為什麼看着我不說話?”希萊并不覺得冒犯,有些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伽雅搖了搖頭,“隻是覺得自己有些做錯了。不過,恭喜你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那生母的教導,伽雅的同理心從未泛濫過,即便是擁有同樣血脈的哥哥。即便同在皇宮,希萊被欺負時,她卻路經沒有停留,而希萊病痛纏身時,她也不曾慰問。她一直覺得人各有命,這個叫希萊的哥哥如果不能學會自己站起來反抗,那麼再如何也是不會有好結局的。
可是,德蒙的做法告訴她,不是這樣的。世界确實是強者生存,可是那些借力之舉也并非沒有意義。種子的發芽需要好的土壤,你不能因為它在烈日中暴曬枯萎,便說它不是一顆好種子。
伽雅又抿了一口酒,轉身想要離開。
“沒關系的伽雅。”希萊開口道,“你能不插手便已經是好事了。”
伽雅聽見希萊的話沒有回頭,繼續朝自己的夥伴那邊走去。
德蒙握住了希萊的手,希萊笑了笑讓他不要擔心。
“沒關系的,什麼都沒關系。”希萊笑着道,聲音大了些,似乎就是想讓周圍的人都聽到,“因為那些……雜種,我會一個個找出來翻舊賬。”
希萊琢磨了一下,還是決定稱呼“雜種”,畢竟他們确實不該做人。而他,也确實該生氣。
現場的氣氛有些凝重,衆人的歡笑聲都低了些。
不過羅蘭卻笑了笑,說着道:“那就拭目以待了,希萊王子。我向您保證,米勒家族有着絕對的忠心。”
德蒙看了他一眼,沒什麼情緒:“你倒是懂事。”
“那是自然。”羅蘭應道。
“小心!”伊利耶眼疾手快地将蘇一拉到了自己身邊,讓他免被上方的器材砸中。
“你怎麼了希萊,怎麼魂不守舍的?昨天的宴會有人欺負你了嗎?”伊利耶擔憂地看向蘇一,幫他撿起地上的教學用具。
下節是醫療急救課,剛好輪到他們兩人拿器材。
伊利耶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參加那樣的宴會的,但是昨天菲利斯恩來找他,和他聊了一些,于是他也就知道了,當今的皇帝對希萊屬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