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安府便是安國府」
晉木辭在安府住了将近一年的時間,直到一日。
景龍七十六年七月九日。
書房。
安知臣坐在太師椅上,望着站在前面的晉木辭,說:“公子,不知你明日是否有時間?”
晉木辭思考了一下,答道:“有,不知安大人有何吩咐?”
安知臣見晉木辭說有時間,便松了口氣,愉快的說道:“是這樣的,太後娘娘想跟你聊聊。”
“太後?……那不知何時出發?”晉木辭好奇地問道。
安知臣見晉木辭答應了,便笑道說:“明日就出發。”
“可是,在下對宮庭禮儀不太熟!萬一沖撞了太後娘娘,那該怎麼辦啊?” 晉木辭一臉憂愁的說道。
“這晉公子就不用擔心了,太後人家心善,不會責怪的。”安知臣一臉笑的說。
晉木辭聽了隻是在表面上笑了笑,可心裡卻想着:心善!呵!如果一個心狠手辣,蒙蔽聖聽,弑父殺兄,故意陷害别人,隻為得到一個和親公主的名号,就是心善,那那些直正心善的人就不心善嗎?可晉木辭知道這些話,說出來,倒頭來害的隻是自己。
“那大人,在下先告退了。”晉木辭一臉感謝的對安知臣行了行禮,便轉過身,秒變成一幅不屑的表情,心道:太後!我倒是想看看誰更曆害。
安知臣望着晉木辭轉身走的背影,突然覺得有點不祥的感覺,但他并沒有去查,隻是覺得晉木辭這背影,有點像赴黃泉的感覺,但又感覺不像,倒像是要去幹一件大事。
晉木辭确實要去幹一件大事,而且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而幹大事一定會有一些傷害的,所以要做好心理準備,見太後隻不過是一個開端罷了。
一陣風微微吹過,葉兒沙沙作響,由于安夫人自幼喜桃樹,也愛喝用桃花釀制而成酒,所以安國府太多是桃樹,當然也有别的樹,隻不過不似桃樹那麼多而已。
晉木辭從安知臣的書房退了出來,望着南院中的那一棵桃樹,此時是夏日,桃花早已謝了,剩下的隻有一樹的綠葉,晉木辭看着這一樹的綠葉,想到了什麼,嘴角向上翹了翹,心想:這裡桃樹在夏日開的怎麼豐茂,若是春天,這裡應該是另一番景象吧。想必他會喜歡吧!想到這心情不由得好了起來。
心情好了起來,便笑了笑,晉木辭本就長得好看,又因平時不太出府,所以比一般人白,白也是白在身上,臉呢,因為這幾日太陽很強,曬黑了些,但也不算太黑,也比一般人白,再加上這一笑,讓人如沐春風。
這笑不似以前,以前的笑雖說好看,也讓人如沐春風,但給人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不是發自内心的笑,而是一種迫不得已的笑,笑容中總有一些苦澀的味道。而現這個笑,給人感覺完全不一樣,笑容中沒有了苦澀,有的隻是發自内心的歡喜。
晉木辭望着桃樹望呆了,竟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人向他走了過來。
“晉公子?”安夢蝶有些焦急的喊道。
晉木辭從喊聲中回過神來,望了望旁邊,不冷不淡地說:“不知安小姐有何要事,如若沒有,那在下就先告退了。”說完向安小姐行了禮,轉身就走,絲毫不給安小姐一丁點時間。
安小姐剛想回答時,見晉木辭轉身就走,便向抓住晉木辭的衣袖,可晉木辭走的太快了,安夢蝶什麼都沒有抓住。
安夢蝶望着晉木辭走開的背影,有點不甘心,心想:不就是一男子嗎?他怎麼能喜歡男子,還有那個叫宋夕晖的人,究竟是誰?安小姐想着想着,眼裡便出現了殺意。似乎要将某個人碎屍萬段。安小姐沒有注意到,在她起殺意的那一刻,她背後有一小股黑煙,竄進了她的身體裡!
此黑煙名叫『弑』是邪祟,主掌人心中的殺意,被『弑』寄宿的宿主,與旁人無異,隻不過宿主心中的殺意會被無限制的放大,而宿主則無半點兒感覺,這便是『弑』的曆害之處。
安小姐身上的『弑』是隻惡,屬于一級,越高級的『弑』往往越曆害,并且有自己的化形。
邪祟等級從低到高分别為:惡,曆,兇,絕,邪,怨六種,其中最強大的為怨,近似鬼界和冥界中的『赤炎鬼』和『暗幽魂君』。
如果宿主的殺意越大,那寄宿在身上的『弑』就會越來越強大,直至宿主被『弑』給吞噬,否則宿主将永遠的被『弑』給控制。
晉木辭頭也不回的走開了,所以并未發現安小姐的不對。
而安小姐望着晉木辭走的方向呆了呆,随即回自己的閨房去了。
晉木辭回到了自己在安府的住處,[慶湘院],慶湘院雖不是安府内最大的院子,但比起平民已經算是上好的。
慶湘院内都是一些平常人家都有的植物,并沒有那些稀罕的植物,院内最多的當屬梨樹和桃樹,也正是因為有桃樹,所以晉木辭才會選這間庭院,因為别的院子不是芙蓉,就是月季等一些花,而晉木辭自小就不喜這些大紅大紫的花,覺得有些煞風景,反而覺得樹上的花更好看。
晉木辭站在慶湘院内一棵最大的桃樹下,不知在想什麼!突然一笑,隻不過這笑容有點邪氣的樣子,讓人感得不寒而栗。
晉木辭自言自語道:“太後希望我送你的大禮,會讓你喜歡!我可是很期待的。”說完,便進了房間。
晉木辭的房間雖不太繁華,但也整潔,讓人看的賞心悅目,房間的東西并不多,一張大床和一些其它的櫥櫃。若說晉木辭的房間有什麼是最顯眼的,那應該是這一書架的書吧!書架上大多是關于符咒類、醫藥類和疾病類的書籍。書架的前面便是一張不大的書桌 ,上面擺放着文房四寶和幾本古籍給人批注的。
晉木辭走到書桌旁坐了下來,從後面的書架上抽出來一張宣紙,鋪在桌上。用毛筆在上面畫了些圖,從形狀上看應該是某種符咒。
晉木辭将畫好了的符放在一旁,随手掐了個口決,隻見這張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白色的變成了一張黃色的,并且上面還有一些奇怪的圖案。
晉木辭見符已成形,看着桌上的符邪魅一笑,喃喃自語:“太後娘娘,不知這場壽禮你可喜歡,我到要看看,是你的蠱蟲曆害,還是我的毒疫曆害,太後娘娘,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汴州。汴京城。皇城。
皇宮。
慈甯宮。
太後寝居。
小佛堂。
一位身穿『暗雲紋正藍鳳凰服』的婦人,頭飾為平常時候所戴的,手握一串『沉檀木佛珠』,正對着面前供台上的觀音大士,跪在禮佛專用的席子上,閉着眼睛,嘴裡不知在念叨什麼。
突然,“嘩”的一聲,手中的佛珠斷了,碎了一地,太後聽見了聲音,猛然的睜開眼,望着地上的佛珠,喃喃自語道:“你終究還是不肯原諒。”
“吱。”
門開了,容清從外面推門而進。
太後察覺到了有人進來了,并沒有太大的反應。
“禀太後娘娘,德妃娘娘求見。”容清恭恭敬敬的說道,不敢有一絲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