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撓撓頭,腦袋上撓出紅豔豔的血痕。
大灰狼将爪子伸向沈天石旁邊的蘇瑣秋。
受晝明燭啟發,蘇瑣秋緊急發動異能,身體蒸騰出大量的汗液。
狼爪一頓,難以接受地說道:“為什麼咖啡牛奶變成鹹牛奶了?”
它厭惡地更改目标,轉向晝明燭兩人左側的女孩。似乎鐵了心不願品嘗黑加侖果汁和白葡萄汽水。
女孩連忙驚叫道:“警官大人,快讓我出汗!”
“我異能有五分鐘冷卻時間!”蘇瑣秋同樣急切,但卻無能為力。
大灰狼按下了女孩窗口的按鈕,彈簧即将發動。
女孩陷入絕望,不選買一送一都要選她,她到底是瓶什麼玩意兒???
“能不能把綁帶借給我?”她懇求地看向南雪尋,仍未放棄尋找出路。
晝明燭搖頭:“不行,你變成什麼都會被推下去。”
他們身後的彈簧能夠把任何東西彈出去,女孩變的東西一旦掉下去被灰狼撿起來,就極有可能捏成稀巴爛。
“那怎麼辦?!變成頭發?變成灰塵!不行,我不能變成比姜絲小的東西。”女孩開始不停地碎碎念。
灰塵?
晝明燭掠過地上的灰塵,堆積了厚厚一層,腦内靈光乍現。
那隻狼不一定會喝弄髒的飲料。
如果事先把自己身上滾滿灰塵,就能躲過灰狼的選擇。
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那女生快被推出去了!
短短一秒間,各種想法自腦海閃過。
“南雪尋,你能把隔斷砸碎嗎?”他快速道。
這還是他第一次叫南雪尋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麼,卻莫名有種熟悉感。
就像是在過去曾經叫過許多次似的。
可能是南雪尋名字起得好。
每個凹槽之間的隔斷均有大半人高,材質是肉眼可見的結實。
南雪尋心領神會。他反腳踢碎擋闆,拳頭像沒有痛覺似的,硬生生将隔斷的裂痕砸成一個大洞。沒戴手铐的那隻手抓住吊在彈簧上掙紮的女孩,把她往這邊拖來。
凹槽本就狹窄,斷不可能容納三個人。
“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吧?”晝明燭咧了咧嘴。
他們兩個此刻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南雪尋沒有拒絕的機會。
後者眸光在他的臉上掠了一下,一貫的無機質,死海般的平靜。
晝明燭覺得他讀懂了。
旋即,兩人齊齊跳下了深不見底的黑洞裡。
自動販賣機外邊,大灰狼等待着飲料掉落,機子内乒乒乓乓的響聲令他有些疑惑。
“機子故障了?啊——出來了。”
它彎腰撿起掉出來的兩個人:“怎麼是這兩瓶?”
“愛喝不喝,不喝拉倒。”白葡萄汽水語氣挑釁。
它第一次見飲料這麼狂傲,以前的哪個不是秒變尖叫?
灰狼惱火地攥住晝明燭,慘遭忽略的南雪尋被鐵鍊牽扯着懸空吊在狼爪之外。
晝明燭放聲道:“砸!”
“太冒險了。”南雪尋不贊同道。
“都冒一半了,再不搞我就死了!”
黑夜裡懸吊的少年抓住一根狼毛穩固身形,單手掏出爪刀,輕盈一擲。功德箱被砸中一個角,搖晃幾下掉入草地裡。
“糟了!”見兔子的功德掉了,大灰狼慌得六神無主,登時尖叫起來:“啊啊完蛋了它要罰我了!你看看你們幹了些什麼?!”
如此近的距離下,怪物的聲音如沖擊波般對耳朵造成傷害。晝明燭險些七竅流血,耳鳴聲持續了許久。
大灰狼随手把晝明燭抛開,趕緊去撿散落一地的罐頭。南雪尋蹬在狼身借力,估算好蕩秋千的距離,将自己連同晝明燭一起甩到垃圾桶上。
他的準頭但凡稍差一點,兩人就是掉入垃圾桶的下場。
南雪尋蹲在桶蓋上,不滿道:“你當我是雜技演員嗎?”
晝明燭挑了挑眉:“既然向我發起合作,展示一下實力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不過說起來他自己都感到奇特,什麼時候他也敢把一半命賭在别人身上了?
……就仿佛他天生知道南雪尋的能力可以做到什麼程度一般。
大灰狼還在狼狽地滿地撿東西,三月兔乍然出現在垃圾桶旁。
它怒火沖天,嗓音尖利,似是成千上萬截指甲在黑闆上劃永樂大典:“你對我的功德箱做了什麼!”
【叮當~檢測到外界因素幹擾,副本自動退出——】
話音剛落,他們面前場景變換,自動販賣機裡的四人從裡邊出來,幾人重新恢複成原本的大小。
但似乎不包括那位不良少女的屍體。
沈天石幾乎是立即沖到垃圾桶裡,把裡邊的套筒拔出來,不顧髒污翻找起女朋友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