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驚:“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慕容凝若無其事,随意開口道:“一開始我就發現了,說吧,誰派你來的?”
男人沒有說話,慕容凝看向宮九淵:“你的人你處理吧。”
宮九淵冷漠吩咐:“那就帶到獄地處以極刑。”
男人聽到後連忙交代:“是慶王,是慶王讓我這麼做的。”
慕容凝無奈,慶王還真是陰魂不散,她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淡定地喝了起來,宮九淵見慕容凝沒有要做決定的意思,他語氣淡淡:“殺了他,屍首扔到慶王府。”
尋竹把人帶了出去,慕容凝喝了口水,雙手扶額:“以為你會手下留情呢。”
“景安王府不養叛徒。”
“也算有覺悟,解藥我已經做完了,明天就可以給城西的百姓了。”
“辛苦了。”
“我們這是合作。”
離開以後,宮九淵去了趟慶王府,慶王正在飲酒作樂,看見是宮九淵來了還邀請他一起:“皇兄,要喝一杯嗎,我讓紅袖姑娘服侍你。”
宮九淵并沒有回答,而是讓尋竹把帶頭鬧事的人和刺殺慕容凝的人帶了上來,慶王見此還在裝模作樣:“皇兄這是作甚,帶些死人來這兒做什麼?”
宮九淵一劍劈了慶王面前的桌子,他眼神冰冷刺骨,言語警告:“宮烨,本王對你百般忍讓,你不該動我身邊人的念頭,昭明死的時候本王就警告過你了,你怎麼敢。”
宮烨也不示弱,他言語諷刺:“皇兄,昭明是因為你才死的啊,要不是你心疼她把我賞賜給你們的糕點給了她,她怎麼會死呢,是你害死了她,包括你那卑賤的生母也是你害死的。”
宮九淵眼眸猩紅,此刻像一頭雄獅,兇狠而暴怒,他掐住宮烨的脖子,房間裡的歌姬吓得全都跑了出去,赤華想上前卻被尋竹攔住。
“宮烨,你記住了,你能活到今天完全是因為我還不能殺你,我要向天下證明我的母妃是清白的,昭明是無辜的,否則的話你早就死了。”
說完宮九淵甩開宮烨,因缺氧宮烨大口呼吸,宮九淵帶着尋竹離開,宮烨沖着宮九淵的背影喊:“宮九淵,你就是個怪物,瘋子,你以為你那位王妃又有多真心呢?倘若她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她會不會覺得你很惡心呢?”
宮九淵身形一楞,他緊捏右手拳頭,左手的暮山劍或許是感應到了什麼,不停地散發着光芒,尋竹小心詢問:“殿下。”
宮九淵松開緊握着的拳頭,聲音極其克制:“無礙。”
出了慶王府,尋竹提醒:“殿下,現在不是和慶王正面起沖突的時候,恕屬下直言,您今日有些沖動了。”
宮九淵的臉上看不出來任何情緒:“本王有分寸,王妃身邊的人仔細排查,如有可疑,一個不留。”
“明白。”
宮九淵回到王府書房,慕容凝正在看宮九淵現在查到的關于她姑姑離世的證據,她很專注,并沒有注意到宮九淵進來。宮九淵拿起她放在桌上已經看過的一份線索,上面被她圈出了“夢香樓”。
他給出了自己的解釋:“夢香樓是天都富貴人的娛樂場所,夢香樓現在的花魁雲裳本是慶王的側妃,原青州州主的女兒,前不久被查出了私藏赈災款,陛下下令滿門男子全部斬殺,女眷為奴為妓,她或許知道一些母妃的事情,但是她不願意提起舊事,就查不下去了。”
慕容凝擡眸:“我想見她。”
“好,我明天帶你去。”
慕容凝注意到他不同于往日的眼睛,紅色的血絲在那雙紅色眼睛裡尤為突出,她拉過他,讓他坐在書房一邊的搖椅上,宮九淵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
他靠在搖椅上,慕容凝從衣袖裡拿出一個藥瓶,她把藥水倒在兩塊小布上,眼睛上的冰冷感席卷了宮九淵,慕容凝叮咛:“閉上眼睛。”
宮九淵閉上眼睛才問:“這是什麼?”
“這是北洲清靈山上的水,是這天下最淨的水,可以緩解你眼裡的血絲。”
“北洲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北洲啊,山清水秀,有最青的草原,奔馳的駿馬,潔白的羊群,淳樸的百姓,在那裡沒有世家之分,沒有帝王之争,北洲境内,祥和一片,人人平等。”
“聽起來很美好。”
“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去一趟北洲,親眼所見肯定會有所不同。”
“你很喜歡北洲嗎?”
“當然喜歡了,我生于北洲,長于北洲,以後肯定也會葬于北洲。”
宮九淵并不能看到慕容凝,但他能想到此刻的慕容凝應該是很高興的,就像他小時候所見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