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果然是個瘋子,無數的黑氣從他嘴裡溢出來,灰燼流到下颚,又浸透他的黑發。
隻是這樣,他仍然不甘落後的帶着譏諷地笑,笑得猖狂。
季理理耳朵被吵得生疼,“笑什麼笑,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耍我很好玩是吧?讓我一直死死活活,我上輩子欠你的啊!”
黑袍譏笑的啧了一聲。
随後,那黑袍變了個音調,變成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栗修的聲音!氣若遊絲又帶着痛苦地哭腔。
“季理理,救救我,救救我!”那聲音真是叫季理理心裡害怕,好像大半夜身後傳來的鬼叫。
季理理全身顫栗了一會,猛地想起了栗修哭着說恨她的場景。
冰冷的涼意從腳席卷到頭,季理理又不自覺地陷入那天的愧疚感。栗修也是和黑袍一樣肚子咕咕冒雪.......
隻是在季理理陷入恐怖回憶時,那黑袍手指上細長細長的黑氣,悄無聲息的朝着季理理飄過去,又快速的環上季理理的腿。
那黑氣就像清晨的霧霾,漸漸的把季理理的腿籠罩其中,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季理理隻是恐懼了一會,又蒙地搖頭想讓自己振作起來。
她捂着頭罵道:“滾,都滾開!”
那黑袍躺在地上,又自顧自地大笑起來,分明是在嘲笑季理理就是個又蠢又沒用的東西。
季理理頓時氣就上來了,心裡的憋屈勁,就算叫黑袍千刀萬剮也不足過。她邁着步子就要過去讓黑袍閉嘴。隻是她沒想到,那黑袍的黑氣居然纏上了她的腿。
“玩陰的是吧!想讓我多捅你幾刀是吧,好啊!好啊!。”
季理理臉上露出了難得的反派臉,一雙杏眼也被氣的上眼皮壓低,整個眼珠都陷進陰影裡。鼻子和嘴角都忍不住抽動起來,氣焰好似馬上要從鼻子裡冒出來,下巴左右用力,發出關節碰撞的聲音。
那黑氣好似進了水的大衣,又重又涼,季理理可不管那麼多,她用起全身力氣,拖着那道黑氣緩慢的沉重的到了那黑袍身前。一步一步,呼吸聲又沉重又快速。
嘴裡還忍不住的罵道:“你以為拖住我,我就不會弄死你嗎!”
看着那黑袍一臉欠揍的表情,季理理想也沒想就跨坐在他的上半身,雙手狠狠的掐住了黑袍的脖子,力氣大的就連不長的指甲都陷進了黑袍的肉裡,那黑袍皮膚白皙裡透着青色,被季理理這麼用力一掐,毛細血管好像彭的一下炸裂,紅色猛地沖上臉,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掙紮起來。
這回是季理理一副欠欠的解氣表情,“耍我是吧,你以為的你是個什麼東西?刹勒鷹是嗎?那讓他先看着我掐死你吧。”啧啧的反問聲,手上力道更是加重。
季理理看着黑袍逐漸扭曲的臉,撇過頭,暗罵了一聲:“真惡心。”
沒過多久,黑袍終于是不動,季理理雖然掐的那叫一個爽,但是這種場面她也是不想多看的,尤其是黑袍四個眼珠子都好像要凸出來。
她起身從黑袍身上起來,卻又感覺腿隐隐的發麻,又透着風濕病那樣的酸痛。季理理以為是自己坐久了,勁使大了,所以腿麻了,并沒有當回事。
那原本的黑線也随着它主人一起死掉了。
霎時間,原本寂靜帶着涼意的空間,刷的一下熱了起來,季理理向後看去,那原本安安靜靜堆放在那裡的稻草堆,“騰”的一下,燒起來熊熊大火。
又起一陣邪風,吹得那火焰左搖右擺,那枯幹的稻草被燒的發黑變輕,叫那風輕而易舉的帶到地上,天上。地上短短的寸草,被無辜殃及,燒得那叫一個慘,痛的那草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天上不知何時染成血紅,濃煙滾滾直往天上沖,把那天都熏得紅裡透黑。
突然,季理理第一次看到了除他們以外的活物,是蟻鴷鳥!
那鳥身體雖小,腳較短,卻舌頭極長,喜好吃螞蟻。全身黑褐色的羽毛,斑駁雜亂。
季理理看見那鳥從稻草堆後面遠遠的沖過來,寬大的稻草堆倒是将它們隐藏了起來,要不是蟻鴷主動出現,季理理怕是很難發現。
一隻蟻鴷倒還好,隻是眼前一幕讓季理理感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