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防備,登時被拉了進去。
好在裴肆反應極快,手一伸便将施尹空拉了過來。
再一次陷入彩虹球池,施尹空能看見的除了泡沫球就是他和裴肆緊緊相牽的手。可腳腕處那工作人員還沒有松手,隻感覺到被往下一拉。
而後,那工作人員的聲音從頭頂透過層層泡沫球傳來,叫人聽不真切:“就麻煩二位遊客幫忙清理一下咯。”
施尹空剛想說點什麼,但一想到裴肆剛剛說的話,又悻悻然閉上了嘴。他握了握與裴肆牽着的那隻手,撥開擋在兩人中間的泡沫球,吐槽道:“裴肆,這個票上的規則看來不是真的啊?”
說完,他又感覺不對:“可是最後那一條天殺的要笑哦确實是要求要笑啊……我臉都快笑僵了,這時間能不能自動縮減一半或者更多啊……”
話音剛落,他感覺喉嚨一陣刺痛,突然開始猛烈的咳嗽起來!這咳嗽來的突然,又實打實的撕心裂肺,好在并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喉中發澀,他咬牙道:“我……我真服了。”
天殺的這異能怎麼還是個被動發動的玩意兒!這下不用裴肆解釋,他也知道他剛剛那句話是直接砍到這鬼地方的規則大動脈了,所以對他身體的影響才這麼重。
裴肆牽他從泡沫池裡站起,施尹空艱難擡頭睜眼看他。
剛才咳嗽太重,施尹空的眼周都有些發紅,眼角還帶着點細細密密的生理性淚水。裴肆眼神複雜,笑着歎息道:“小空啊……”說着,低頭輕輕幫他擦去眼角的淚水。
被裴肆從地上拉起來的時候,施尹空才發現自己剛剛是坐在這泡沫球池裡的。
等等,之前這泡沫球池不還是能直接把他們兩個大男人給吞掉的深度嗎?怎麼現在坐在地上都淹不到胸口了?他頭還有些暈,剛想開口卻被裴肆阻止。裴肆的手輕而易舉地環住了他的大半脖頸,大拇指暧昧地點在他的喉結上,另一隻手則強勢地将施尹空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懷中。
裴肆道:“别問,别說話。小空,你剛剛那一句話直接影響了這整個遊樂園,會難受是正常的。這裡的規則都是真的,但是你把工作人員搞錯了。票上還有一個笑臉印章,蓋住了工作人員應該穿的衣服,也成為了工作人員應該穿的衣服。”
他頓了頓,看向從泡沫球池内鑽出的幾個小孩,淡聲道:“好了,這地方可以了,我們先出去吧。”
施尹空被他那麼一按,再擡起頭的時候額頭都被按出了些紅痕。
身旁忽然跑過來一隻小孩,臉色蒼白紅唇鮮豔,頂着那個比身子還要大一圈的腦袋擡頭看他:“哥哥,來陪我們打雪仗嘛?”
雪?這不是泡沫球池嗎哪來的雪?他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高到小腿的泡沫球變成了一汪粘膩的血池。敢情不是雪而是血啊……
還沒等他回答,裴肆率先道:“不好意思哦小弟弟,哥哥們已經在這裡玩夠了哈,就不跟你們一起打血仗了。”說着,就帶着施尹空一起走出了血池。
終于從泡沫球池内出來,施尹空直奔休息區癱在座位上。
他生無可戀道:“裴肆,我現在都不敢說話了。萬一不小心又言靈一下,我感覺下一步就是嘔血了,我還這麼風華正茂大學生呢,嗓子怎麼會橫遭此劫!”
裴肆無奈地笑了一下:“誰叫你來的,你看現在後悔了?還好有我在,不然你早該嘔血了。以後遇到這種推銷的事情,還是先拿來問我知道不?就一下沒看住你,就直接被簽進這傳///銷組織裡去了。”
一道聲音強插進來:“我們異能局的編外人員就不勞您多費心了,雖然不是在職成員,但總歸是我們異能局的人,不是你們金烏會的?”
來人是林弋,他們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淩亂,想來也是在别的區域内經過了一番苦戰。
裴肆臉上笑意銳減,但嘴角依舊上揚着,帶着點挑釁的意味,挑眉道:“哦?”
說着,他偏頭看向施尹空,道:“小空,你想毀約嗎?不用擔心毀約後的代價,我可以幫你。反正你在那也沒熟悉的人,跟我一起不好嗎?”
施尹空伸手想插話,但在林弋旁邊的齊固當即就義憤填膺道:“誰說尹空哥在我們這沒熟悉的人的,我……就算我不是,還有鄒陽哥呢!而且,明明你們金烏會才是傳///銷組織吧,你們怎麼在這倒打一耙!”
誰知,裴肆卻點了點頭,道:“确實,所以小空還是做一個自由人更好。至少比哪天不明不白死在給異能局擦屁股的路上好。”
聽着裴肆如此抹黑,齊固咬牙怒道:“你!”話剛出口,就被林弋按了回去:“停。好的,我們現在不争執這個東西,先出去好嗎?再在這裡争執下去這倒計時遲早漲回兩小時,我想,施尹空同志的嗓子應該也承受不住第二次砍價了。”
裴肆深以為然,一手攬住施尹空走向擺着橡膠小馬的區域,擺手道:“謝謝擔心,我們先走了,管好你們的嘴,不要給我們添麻煩哦。”
全程沒插上一句話,現在還被直接帶離現場的施尹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