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還寒那因扛鹽袋而長滿繭子的手存在感極強,甫一被抱住,江熄便不由自主地攔住了環着他的胳膊。
那胳膊上有不少荊棘纏繞刺入後留下的痂還有些新的傷痕,江熄多看了兩眼。
“這都是廷密打的?”
向還寒每次聽到江熄如此稱呼,便覺得兩人确實挺親密的,他沒有否認,應下:“是。”
“嘶。”江熄很快就想起自己為曹廷密說情的事來,又看了遍那些傷痕:“他們隻說是吓唬了你一下,害你跌了個大跟頭,可沒說讓你見了血。”
他的目光向下落到向還寒的手腕上,那裡纏着繃帶,他指了指問道:“這處傷還沒好?”
他記得上次向還寒這處就系着繃帶,已經過去半月了,竟然還沒好,難不成傷到了骨頭?
向還寒感覺到江熄不輕不重地摸了一下那繃帶,趕緊挪開。
“這與曹師兄無關。”
江熄沒有再去追究,又回到了曹廷密的事情上:“所以我早就警告過你,離蕭師妹遠一點。”
向還寒看不見身下人的模樣,也不知道他為何在這種時候要說這麼多,但是他撐着身子……全身上下都挺辛苦的。
因此他的語氣也便算不上好:“我沒有招惹過她,我也勸過蕭師妹,她……”
說一個女子倒貼并不好,他意識到後立馬打住,然後抿了抿嘴道:“我不喜歡她。”
江熄沉吟:“那你眼界挺高的,蕭細雨算得上是天淵派樣貌前三的女弟子了,難不成你喜歡那頭兩名的?”
向還寒甚至不知道頭兩名是誰,便回答道:“不喜歡。”
江熄這下就覺得奇怪了:“你莫不是真喜歡男子吧。”
向還寒的手指微曲起,慢慢回答:“不喜。”
江熄到底在說什麼,都這樣了,不是他自己說要快點的嗎?向還寒感覺自己全身都熱了起來,神智都要渙散了,根本不想繼續再聊下去,于是一隻手抓住了江熄的肩膀,俯下身子:“少宗主把話扯遠了。”
江熄感覺到了一絲危險,再次重申要求:“輕點。”
這話帶着酒勁,有些軟綿綿的,威懾力全失。
“好。”
不是夢,他又抱上江熄了。
半顆藥的效果也很明顯,不一會向還寒就漸入佳境,動作也全按照江熄的要求來,輕輕柔柔。
這時兩人開始念心訣,江熄念一句,向還寒跟着念一句,隻不過江熄也偶爾會停下來。
疼倒是輕了不少,但是江熄感受到了一股酸脹感,他努力讓自己集中在心訣上,但嘴裡不免有聲音要往外冒。
“有什麼能讓人閉嘴的辦法嗎?嗯?”
聽見他的語調都開始變了,遊弋在他身上的手停了下來,啞聲道:“有,但是少宗主,呃,但會傷到嗓子。”
江熄點頭,隐忍地咬住嘴唇,手捏緊身下的床單,想到向還寒看不到,隻道:“繼續。”
繼續這種輕輕柔柔讓向還寒累得夠嗆,但是一想到六百靈石,他就全忍了下來。
他覺得這次還算順利,直到一股血腥彌散到空氣中。
他趕緊摘下衣帶,以為是自己的錯,卻看到江熄咬破了嘴唇。
“您怎麼……”向還寒看着那嘴角的血花,指尖下意識去碰,
江熄側過頭去:“戴上你的衣帶,我沒事,快點繼續。”
薄唇上染了血,向還寒系上衣帶前最後看到的是這一幕,這讓他心裡産生了一絲異樣。
“少宗主,你喊出來便好,無妨。”
江熄控制住聲音,身體有些顫抖:“不要。”
向還寒隻好更加小心翼翼,但這好像背道而馳了,江熄頻繁讓他停下來。
向還寒隻好說:“雖然不能讓您發不出聲音,但是我能封閉自己的聽覺。”
他聽不見,江熄就不必如此忍着。
這方法好倒是好,但是……江熄皺了皺眉:“那你也無法跟着我念心決。”
向還寒輕笑一聲:“少宗主覺得自己念得很好嗎?”
不好,斷句都斷的不好,但江熄要臉:“閉嘴。”
可他最後還是同意了這個提議。
向還寒原本信心滿滿,但是他既要兼顧動作又要念心訣,腦子被拉扯着,别提心訣了,他連自己姓什麼都快忘了。
這樣雙修根本無法進行下去。
一番思考後,在成為君子和順利完成雙修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衣帶下的眼皮張張合合,向還寒用靈力沖破了穴位,聲音重新湧進耳朵。
“嗯,向還寒,你還能聽得見嗎?”江熄問道。
向還寒沒說話,他心想,咬破嘴唇應該很疼吧,江熄那麼怕疼的人,可不能再咬下去了。
江熄沒聽到向還寒的回應,于是放心下來,碰了碰向還寒的胳膊,催促他接着修煉。
因為向還寒“聽不見”,江熄果然沒有忍着,聲音便難以收住,若是有人離得房間近了,大概也會因聽到他那忽高忽低的聲音而羞紅臉。
這可讓向還寒有些吃不消,雖然能跟着江熄嘴裡的心訣說下去,但喑啞的聲音催生欲望,他隻能憑借意志來控制自己不失控。
“白首不離……暮死……朝生……”
心訣念完的時候,兩個人都大汗淋漓,江熄要喝水,向還寒收拾了衣衫去幫他倒水。
向還寒一邊往外走一邊想,江熄應該是想支開他換衣服。等他回來,江熄果然已經穿好衣服開始打坐修煉,不過面色依舊潮紅。
“這次還疼嗎?”向還寒問道。
江熄沒有睜開眼:“比上次好些。”
其實江熄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半月時間,向還寒怎麼在這方面如此見長,還是說他就是學東西學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