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反對方的漢特·布蘭登俨然輕松把控了在場的節奏,他輕松反駁着對方那名年輕律師的言論,甚至能讓坐在案席上方中央的大法官忍不住對他的發言點了點頭。
“···而你!這位偉大的母親!”電視機中,漢特·布蘭登轉身看向對面的女人,“如果是你,你會怎樣對待殺死你女兒的兇手?”
他并沒有給那個女人張口的機會,繼續大聲且果決地說:“當然是還之全部的手段!”
“找一個什麼東西——輕輕松松地按下一個按鈕——”漢特盯着女人,“嘭——他就會死得輕而易舉。”
“是什麼東西?”他寬慰般地放低聲線,如同魅惑人心的海妖,“一把槍。”
一把槍。
是的。
沒錯。
他迅速轉頭看向大法官,并用無與倫比的理性大聲說道:“每個美國國民都有持槍的權利!這是自由。你們需要一把槍,去捍衛企圖傷害你們的混蛋!”
漢特的言論擲地有聲,隻有一開始就不同意持槍的反對方試圖辯解。
但他們無法找到如何回答“被入侵時該如何自保”的問題,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漢特慷慨激昂地奪走所有的表決票。
而母親,已經無法言語。
她坐在聽證台上,用證人的身份,滿含淚水地顫抖地看着漢特·布蘭登的背影。
畫面放大了聽證會在場的每一個重要人物的表情,鄭非安靜地聽着電視中的唇槍舌劍。
這場聽證會在一開場就注定不會成為可以改變美國曆史的存在。
軍火、槍支——
在武器公司背後巨大的利益鍊面前,這些被稱為偶發性的事件根本不值得一提。
最後,漢特·布蘭登問在場的每一個人:“如果你出了車禍,你會認為是汽車不該存在嗎?”
聽證會現場一片嘩然,這位最有名的說客,除了現場的搖擺的立場之外,他得到了來自布萊迪家族的掌聲。
勝局已定,蘭道夫十分高興。
他站起身,高興地伸出雙手,仿佛迎接上帝在他的立場上的降臨。
“多美好的世界!人們為了自由而努力着。”
手掌拍在西裝馬甲上,蘭道夫帶領着布萊迪們哈哈大笑起來。
輕笑的胸膛停止了震動,鄭非慢慢收起滿意的笑容,看向右手手背的雙羽紋身。
走廊上一片寂靜,傑森放下耳邊的手機。
他坐在辦公室外的長凳上,對着走廊對面的青花瓷發了幾秒的呆。
幾秒後,他站起身,大步沖蘭道夫·布萊迪辦公室的那扇雙開木門走去。
辦公室内的布萊迪正準備散場,蘭道夫叼着雪茄,與亨利玩着室内高爾夫。
“老闆。”傑森躲着蘭道夫與亨利,快步走去鄭非的身邊。
“老闆,出事了。”
耳邊傑森的語氣摻雜着一絲罕見的顫抖。
鄭非不明所以,他無言看向傑森。
傑森的臉龐煞白,他總是冷靜的眼睛正在不自然地眨動着。
傑森又把嘴巴湊去鄭非耳邊。
“肯尼亞,金礦。”
肯尼亞-安博塞利。
長頸鹿把腦袋探進窗戶,接走了羅心蓓手中的一塊胡蘿蔔。
“你好可愛!”羅心蓓欣喜地與長頸鹿分享着她的早餐。
她看着長頸鹿一邊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邊在搜尋着餐桌上的食物。
也許酒店服務人員發現了羅心蓓與蘇兒躍躍欲試的手,她笑着提議她們可以摸摸它的腦袋。
“可以嗎?”羅心蓓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我要摸我要摸!”蘇兒小聲尖叫着,“羅絲,我擔心它會咬我!”
“它不會的!”服務員趕忙為長頸鹿解釋着。
她甚至拿起蘇兒的手,将它輕輕放在長頸鹿的腦袋上。
手在長頸鹿的腦袋上慢慢撫摸着,蘇兒咧着一個笑,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十分搞笑。
“手感如何?”羅心蓓問。
“嗯——”蘇兒又摸了摸。
“毛茸茸的!”她咯咯笑。
“脖子也可以摸!”服務員又說。
她看羅心蓓一直沒有伸出手,就像幫助蘇兒一樣,握着羅心蓓的手腕把它放在長頸鹿的脖子上。
“感覺如何!”蘇兒在對面問。
“嗯——”羅心蓓想了想。
“毛茸茸的!”她也這樣笑着說。
“哦,你好,女士。”
在羅心蓓與蘇兒一個勁兒用食物換取長頸鹿在這裡多停留一會兒時,昨日帶羅心蓓來酒店的塞多來到了桌邊。
他将一個表格放在桌邊。
“這是我們的路線圖,你們可以預定兩天後的旅程。如果你們想去馬賽馬拉國家公園住,我們會把你們與同程的人一起送去那邊的酒店。”
“馬賽馬拉?”蘇兒看向塞多,“馬賽人!”
“沒錯。”塞多點頭。
“呃——”蘇兒看了一眼羅心蓓,她又問,“他們喜歡吃什麼?”
她已經很努力地控制自己問出“他們吃不吃人”之類的問題了。
塞多噗呲一笑,接而認真地瞪大了眼睛。
“去了馬賽馬拉之後。請記住,不要随便下車,不要落單,不要與馬賽人發生沖突。以及。”他拍拍自己的胸脯,“記住我們的号碼。”
“你們要去嗎?”他問。
“那裡可以看到獅子!”羅心蓓指着路線圖上的一個圖标。
蘇兒頓時興奮起來:“我要去我要去!”
“酷!”羅心蓓抓起桌上的圓珠筆,“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