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洛看着他，幾秒，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我是巴别塔的代理人。”她低聲道，“趕快習慣這一點吧。”

窯子那點搜身和監控手段，跟巴别塔的訓練比起來，完全不值一提。

今天要不是有西門和司機在場，她完全有本事不聲不響地逃離現場，甚至不會給對方在記憶中留下哪怕半個鏡頭。

不過她還是道了個歉：“不好意思，感覺把你卷進來了。你的下屬隻用了閃光彈，應該是不想殺你的。我今晚莽撞了。”

“跟你沒關系。”西門涼涼地打斷道，“Crow本來對我就不算很服氣，他不喜歡‘隻會賺錢的小白臉’，表面功夫裝得好看罷了。你不在，他遲早也會對我動手。”

赫洛又不知從哪掏出一包紙巾，自己抽出一張擦灰塵，另外全部遞給了他：“那也不至于，畢竟厄惟站在你這邊，大半個布萊克家都被你倆捏在手心了——你們大哥今年白頭發明顯見長啊。”

“哼……”

“所以接下來怎麼辦？”她朝反方向擡了擡下巴，那兒正隐約傳來吵鬧聲，“今天追過來的是烏鴉本人啊，你們兩個虛假的上下級關系還要維持一下嗎？”

“他不是蠢貨。”西門搖了搖頭，“現在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等發現他們找錯方向後，一定會察覺到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等到救援。屆時萬一真再找過來，他也會裝成是來救我的樣子，畢竟高架橋的監控歸交管局，交管局歸卡文迪許家族，我們不會找到證據的。”

“現在的問題是……你。”他思索問題時，那對清利的眉毛會微微擰在一起，露出種層層堅硬铠甲之下罕見的困惑神色，“我沒法解釋你的出現。我們不該出現在同一個場合。”

聽見這話，赫洛看着他的手機，卻忽然想起來什麼，往身上一摸，摸出了自己的私人手機。

而後迅速翻到什麼，點擊，發送。

她道：“其實我有一種預感……我有說過我跟海文之間神奇的心靈感應麼？”

見西門否認，赫洛便解釋道：“好吧。其實隻是我衆多第六感的其中一種，不一定準确。但我大多數時候可以猜到她現在身處何方，但對别人卻不行，是不是很神奇？比如現在。”

她擡起手，指了指窗外。

“我猜，她就在我們附近。”

.

——三個街區之外。

布加迪威龍停在紅燈前，海文實在不擅長跟小孩找話題，百無聊賴地拿出手機，随便瞥了一眼。

“……”

什麼東西？

不确定，海文直起身來，又确認了一遍。

沒錯，赫洛居然給她發了一個廢舊軍事基地的定位。

“不好意思小孩兒，咱倆還得中途接個人。”海文頓時面色嚴肅起來，在震耳欲聾的重金屬樂中大聲對艾瑪喊道，“你那位親愛的代理人姐姐好像陷入麻煩了！她從來不發這麼莫名其妙的消息！”

艾瑪眼見着她在右轉專用道上轟得一聲往前直行，表情微微有些扭曲。

“她……你……你不怕被交管局查嗎？”她大聲問。

“去他爹的吧！交管局就是一幫屍位素餐的廢物！再說了一幫卡文迪許而已怕什麼怕……”海文情緒一亢奮起來說話速度就會變快，講話内容也會變多，早知道剛才就該想辦法亢奮一下找找話題的，“我要開防窺了，你閉一下眼睛。好了。低頭，把座位底下用來防身的槍拿出來。□□17式，會用嗎？”

艾瑪拔出了那支槍，一頓，磕磕絆絆地把子彈上了膛，手腕一歪，展示。

“我操，九歲就會用槍了，牛逼。”

海文口吐不太文雅的贊美，窗外的景色飛速後退，布加迪威龍呼嘯着迅速靠近定位地點。

她大聲道：“赫洛說得對，莉莉絲是個不錯的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