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姝不知道時藜什麼時候跟秦海和好的,反正他們分分合合也很多次了。隻是到放暑假的這天,他們還在一起。
本來時姝想讓時藜跟自己一趟班車到達車站,好有個照應,誰知道,路上又出了岔子。
“還沒下車?”候車廳的大門口,秦海坐在行李箱上,玩着手機,慵懶的吐着氣。
“到了到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這趟火車晚點了~”從車站出來,時藜右手拖着箱子飛奔,左手給秦海發着短信。
“我又沒在意誰知道!”話音剛落,還想說什麼的秦海擡頭便見了滿臉通紅的時藜,然而臉色依舊沒有緩和,開始指手畫腳,“你知道我站在這被冷風吹了多久了?等你等的的腳都麻了?你幹什麼吃的?這麼晚才來?”
“火車晚點了,我又不是故意的。這不才十分鐘嗎?”
“十分鐘不是等嗎?不是故意的也要承擔責任,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
時藜無語,要了秦海的身份證轉身就去候車廳買票了,“幫我看着行李啊,别丢了,我去給咱倆買票~”
“知道了,哆嗦死了,老太婆!”
時藜在門口等候時,正巧遇到一售票大媽,說她自己就是售票的人,願意幫她買票,不用排隊。
時藜想了想同意了,便站在一旁盯着大媽買票,随意轉頭望了一眼心系的那個男人,卻發現行李孤單單地落在門外,早已不見秦海的蹤影。
她慌不疊的從書包右側掏出手機,聽筒裡卻傳來無人接聽幾個字眼,急的她滿地轉圈。
“哎,小嫚,别忘了六點整發車——”時藜伸手搶過剛買到的兩張汽車票就奔出去了,連一聲謝謝都沒來得及說。
挨着店鋪一家一戶的找,四隻眼扒拉着裡面狼吞虎咽的人頭,最後,在一家永和豆漿早餐鋪找到了他。
“秦海,你怎麼在這吃飯啊!我都找了你半天了,急死我了!”時藜背着厚重的書包風風火火地擠過人群,不安地說。
“餓了,出來吃點東西。”秦海的面前擺着一小盤鹹菜,他跷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咬了口油條,哧溜哧溜喝着豆漿,“又不是三歲小孩被人販子盯上了,不要大驚小怪的,搞得跟丢失兒童似的~”
“你就自己悄默聲的出來吃飯?連聲招呼都不打嗎?”時藜氣不打一處來,瞪着眼睛,噘着嘴憤憤地走到秦海面前。
“人都餓扁了,哪有力氣張嘴?再說了,我尋思吃完了再叫你。”秦海不悅地摸着肚子,皺着眉頭說。
“你!”時藜被嗆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白了一眼秦海,咽了口唾沫着急地說,“趕緊走,身份證還在買票的人那裡。”
“什麼?”秦海一聽急了,摔了豆漿就往外走,走在路上還不停的絮叨,“真是難受,飽漢不知餓漢饑,我肚子還沒撐開,就把拉我出來,連個廁所還沒上!真是服氣!”
“拜托,請你睜開你那閃爍迷離撲棱撲棱的大眼睛瞅瞅,我才是那個餓漢,you understand?”
“你不是下車之前吃了個達利園小面包墊肚子嗎?”
“你看,你自己也說是墊肚子的,墊肚子的能當飯嗎?那麼秀珍的小面包能充饑嗎?”
“那也比沒吃強吧?我可是什麼也沒往嘴裡填,食不果腹的,整個肚子都幹巴巴,诶,不是,你老揪着這件事說不閑蛋疼?把身份證塞給别人還好意思說出口,多大的人了?沒點安全防衛意識?自我保護機制屬殘疾低能兒,來個人誰要給誰?”
“那是個車上售票阿姨,給她又沒事!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急着找你才落下的。”
“大庭廣衆的,人頭烏壓壓的一片,身份證這麼重要的東西能随随便便送人?好人壞人你都分不清,你怕不是腦子鏽死了?再急也不能忘記拿啊!你怎麼不把你自己丢了?”秦海氣的跺着腳,尖銳的臉頰扭曲着,噴着唾沫斥責。
“我身份證給人怎麼了?不是為了能快點買到票嗎?你看看你自己幹了什麼缺德的事?你不是連屁都不放,照樣把我的行李丢到門口吃飯去了?就算你記性不好,容易健忘,你怎麼還知道拎着自己的東西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