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
“可你仍然心存念想,要不也不會把我給你買的零食當成是他想要複合的愛意。你生日的時候都沒有收到一聲心心念念的生日快樂,他又怎麼會在長時間不聯系之後送些不痛不癢的東西呢?”
“是啊,人家已經找到了新歡,擯棄了我這個替代品,像丢垃圾一樣把我丢了出去,又怎會回心轉意呢?我已經不在乎自己爬得多高了,我隻要能跟他在一起,哪怕降低自己的身份又有什麼關系呢?”
“你沒有告訴我其他事情,但我也大體知道故事的一部分,雖然你所講的隻是寥寥無幾的片面說辭,不打緊的言語。可你内心究竟有多少無法講出獨自承受的痛苦呢?一個人究竟承受了多少,或許隻有你算得清楚。你愛他,不代表他做的任何人事情都可以被輕易地原諒。就像愛惜寵物貓一樣,不代表它将排洩物随意弄髒你幹淨衣服的時,你還能談笑風生,摸着它的頭,笑着說,你做得真棒!人啊,總是對自己奢求不到的東西抱有幻想。”
“我知道,詠梅。可是,放棄有時候比堅持更難。”
“我懂,現如今你記得他的一言一行,想起的也都是種種美好,即便這種美好讓你痛不欲生。緣分啊,這一生又有誰能說的準呢?一個人既然出生了,就不可避免的得面對纏在自身周圍的這些人際關系。你有花開花落花無悔,緣來緣去緣如水。緣盡了,情分自然就該看淡了。所以,有時候做人不能太自私,得考慮家人的處境,你看你姐,他不在乎秦海怎麼對待她,但倘若他把原來的你變得整日頹廢,精神萎靡,她就是拼了命也會跟他鬥到底。”馬詠梅環抱着時藜,兩人的頭輕輕靠在一起。
“連你都能看清了,為什麼我就摻不透呢?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慢慢改變了說話做事的風格。或許是異地上學太久,我跟我姐之間的交流都用短暫的視頻以及簡潔的通話代替了,慢慢的,就越行越遠了。”潸然淚下的時藜開始斷斷續續地喃喃自語。
“該放棄了,重新開啟一段新的生活也未嘗不可。有些人總會成為你人生中的過客,但不要讓他成為你回憶中的常客。我不記得是在哪裡見過這樣一段話了,心有時候跟屋子一樣,需要定期打掃一下,不好的該洗洗,該丢丢,然後再把喜歡的生活裝進去,就是理想中的樣子了……”
“是啊,該丢丢。回憶那麼傷,我也是傻,甯願選擇相信他,也不願意回忘記那些紮心的往事,我是愛的有多卑微以至于丢失了自己的靈魂!他總是逼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我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呢?”
“有些煩惱丢掉了,才有雲淡風輕重新起航的機會。他現在身邊有人暖被窩,你還把你的心寄存在他身邊有什麼勁?你的眼淚就應該如同大海撈針一樣銷聲匿迹了,而不是像賦予生命的泉水奔流不息啊!”
“我們的結局就像那句歌詞,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理由,為了愛情我也背叛了所有……”
“愛情似那蜘蛛網般,愛你的時候連的結結實實,不愛了便悄悄銷毀,那辛辛苦苦織的網,說破就破,輕飄的連風都不會正經地瞧上一眼。跟愛情講道理從來都是毫無頭緒的,你那麼有理,沒做過一件對不起秦海的事情,現在卻被愛情摧殘的遍體鱗傷,憋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可人的一生中,不僅僅隻有愛情這種東西做支撐的啊~”馬詠梅輕輕撫摸着時藜的頭,感歎道。
“詠梅,你知道嗎?我曾經做過一個無比真實的夢,夢中那個輪廓分明的外國人親切的拉着我的手說,她會變魔術。高挑的她從兜裡掏出一把把紅糖灑在地上,吹了口氣,滿地不成形像沙子一樣細碎的紅糖變成了觸手可及的盔甲,她面無表情,冷笑地說,愛情就如這散落的紅糖,需要的時候随時都可以變堅硬,沒有什麼能刺破。”
“或許,這個奇葩的夢來自那句女人痛經時男人經常說的話——來大姨媽了多喝點紅糖水。”馬詠梅笑着拿着紙巾,一點點擦拭着時藜眼角不自覺流下來的淚水。
“然而現實就是我口中的紅糖也是自己掏錢買的,跟我的愛情一點都不挂鈎。一次又一次的分離,一次又一次的重逢,真真假假,到最後還是沒能讓我那期盼已久的愛情完美成真。也就是這三年的時間,耗盡了彼此,再也經受不了分離重合的痛了。都說距離産生美,可在我眼裡,路途的距離隻會産生心靈的距離,而且越來越遠。”
“怪這遙遠的距離填補不了心頭的渴望,責備自己沒能好好選擇,與他處在同一所城市?你太天真了,不要把異地戀的結束歸結于這源頭,守人不如守住自己的初心啊~”
“是啊,我也難免會心生疑惑,一個男生連開房的錢都不舍得掏,他真的愛我嗎?可是我又配得到誰的愛呢?”時藜突然抱着眼前的馬詠梅失聲痛哭。
“總會出現那麼一個點亮你星空的人,年幼不知曲中意,再唱已是曲中人……我相信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多想想他對你的殘忍,放聲哭吧,人在竭盡全力做一件事的時候,心頭傷疤的痛會減輕許多……”馬詠梅哼着歌曲,拍着時藜的肩膀說,“紅花當然配綠葉,這一輩子誰來陪,渺渺茫茫來又回……人生短短幾個秋,不醉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