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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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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算是有一段日子了,時藜的心情時好時壞,就像過山車上的自己,起起伏伏。

沒辦法跟周圍的人訴說衷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就這樣,一個人的生活漸漸回歸正常。

聽說年前彭瑞生的老房子着了,前輩留下的貴重東西通通被燒成了灰燼。起因是他外出打麻将忘記關電,線路老化引起的火災。

半夜兩點回來的彭瑞生慌忙打了“119”,救火車來的時候,房子有一大半淹沒在火海裡了,巷子太窄,救火車無法進入,老人隻能眼瞅着熊熊大火将祖祖輩輩的心血一同卷走。

火勢降下之後,老人找了一根粗壯的棍子,除了炕上角落裡滿是黑灰的幾件衣服,其他東西都化為渣渣了。

那個價值連城的蓮花梳妝台隻留下了地上破碎的鏡子,褐色水壺上雕刻着的金鹿殘留了一隻角,剩下的半截木制筆筒黑澤分明,還有一根燒的半黃半黑金子做的扣耳勺。

時姝出去打工了,剩時藜一個人在家沒啥事情,時藜索性就報了駕校,學點技能。

那個說學車給予時姝跟時藜方便的好親戚現在卻矢口否認,蹬鼻子上臉地甩了二百塊錢埋汰時藜。

“那,算我欠你的,給你錢自己坐車去!”孫書傑不情願的從兜裡掏出兩張大鈔塞到時藜手裡。

“我不要!别在這裝好人!二百塊錢磕碜誰呢!”

“要不是恁爹是俺家親戚,我懶得幫你。”孫書傑把錢扔地上,撂下話就走了。

“你幫什麼忙了?要不是你是俺家親戚,我能找你學車?能找你報名?出這門以後别說是宋家的親戚,丢老人了!做了什麼虧心事自己心裡沒點數?昧着良心賺錢還好意思張口!”時藜氣得眼冒金星,撿起地上的錢,拔腿跑去,朝着他的後背摔了那兩張錢,砸的他四腳朝天。

“這麼樣的話,别怪我不講義氣啊?出這門,咱兩家以後可沒什麼關系了!”

“就怕跟你有瓜葛哦!你有點義氣的樣?誰稀罕你的臭錢?趕緊走,以後再别進俺家門!”時藜哐的一聲帶上了大門,啐了一口吐沫,大罵了着,“啊呸!老不要臉!充當丐幫老大乞讨的時候不記得了?當個教練神氣什麼?央求着我們給你面子學車的時候當孫子,兌現諾言的時候變成大爺了?老娘好歹上着大學,就長得一副人善被人欺的臉?我TM的這麼好糊弄?”

孫書傑這個貨色,老了還不老實,快五十多的人了,找了個年輕十幾歲的小三,枯楊生稊,現在一家三口過得自在逍遙,那個被他打了無數次初中就辍學的兒子如今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在家練車,時藜也是心力交瘁,想想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繼父就讓人窩火。

現在她得天天摸黑起床,倒班做兩個小時公交車,跟一群老頭老太太争一輛車的寵。

晚上還得厚着臉皮,舔着臉劫車,好話說盡,“小哥哥,你去哪裡?能不能捎我一程,我給你錢,真的是太晚了,沒有往我家去的車,麻煩您了,謝謝啊~”

距離跟秦海分手已經小半年了。

她的心情就像多雲的太陽,忽晴忽暗。

空閑的時間她就找發小一起去打台球,爬山,去遊樂場打發自己多慮的心。在知乎上坦白了自己的故事,跟陌生人交流着自己的心,仿佛更容易些。

聽故事的人不是自己,或許他們也隻會當做飯後的笑柄罷了。

怎樣将一個故事诠釋完整,時藜也不知道,殘缺的部分就讓回憶來填補吧。

或許,每個人都背着一個殼,僞裝着自己,殼内是裸體透明的,殼外是加衣遮蔽的,故事講給異類聽,才能吐露自己的心聲,因為這樣才不會被發現,原來故事裡的主人公,就是那個脫掉殼,不加粉飾的自己。

時藜最近晚上總會夢到老姑,夢見曾經的點點滴滴,睜開那帶着淚光的雙眼,極力地盯着天花闆,心就會不自覺抽搐痛。

她經常翻着相冊的私密部分,瞅瞅那幾張從姥姥家的抽屜裡扒出來的照片,還有臨走前特意與老姑拍的合影,她仿佛能感受到老姑的氣息,那輕盈的像棉花一樣的身子,好像一碰,就會緩緩地飛起來。

明明知道再也見不到老姑了,可是心裡還存在那麼一點僥幸,覺得她還在,就像小時候一樣,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可是,時藜又知道,那是一種念想,是一絲期望,是漫長到沒有結果的等待。

“如今,三個老人,隻剩下一個了。散了,最終還是散了,破鏡不能重圓,僅存的念想、依存、所屬、歸根,全部化為泡影了,與那個家連接的藤枝也斷了,再也不可能複原了……”時藜在心裡喃喃着,“有的親人一别,或許就是一輩子……”

懷念老姑的時候比不上懷念秦海,感情就像一杆秤,一種類型多了,另一種相應的就會減少。

尤其是黃昏追到天際,周圍聲籁俱寂,月黑風高。冰冷的夜,母親的酣睡,繼父的呼噜,弟弟的夢話,巨大的孤獨與無助席卷全身,無盡的思念湧上心頭,打着哈欠強忍着睡意,輾轉反側卻無法入眠。

愛情對于她來說,就是一盒洋火,觸碰到痛處就會自燃,最後将整個心房全部點燃,燒的連骨頭都沒了隻剩灰燼,明明知道那是陷阱,卻再也出不去了。

隔天早上,時藜睜開眼,透過半邊已經融化的窗花,看到了白花花的景象。剩下的半邊窗花是弟弟随手的塗鴉,四不像的豬頭,肥胖不堪的老鼠,還有認不出身子的動物。

她裹了裹披在肩上的棉被,拖着被子一起爬到窗口,隻是一夜,它們鋪滿了房屋、樹木還有大地,雪白的刺眼,她揉了揉眼睛,穿起放在炕頭溫熱的衣服便下了地。

爐子下面還烤着宋瑞峰存放在地窖裡的地瓜,昨晚大風肆虐,爐子燒的通紅,今早又平息了,火不旺,離着熟透還差好幾分火候。

這不僅讓時藜想起了以前她經常跟時姝一起吃烤地瓜,家裡烤的地瓜又香又甜,還帶着濃濃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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