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轉身剛準備離開訓練場,卻突然想到了什麼,腳步停頓了一下。
他回頭瞥了千島玲一眼,見她還站在原地,手裡還握着那把破木刀。
玲的咒力總量不高,咒力輸出時總像漏氣的氣球。術式也不是戰鬥類術式。非要堅持成為狂戰士的話,借用咒具作戰确實比較合适。
既然他大發善心決定拉她一把,怎麼能讓她連個像樣的工具都沒有?
腦海裡已經開始盤算。打刀或者脅差應該都不錯。打刀長度适中,揮起來有力又靈活,适合她這種咒力不強但習慣用刀的人。脅差更短更輕,方便近戰,速度快,也容易上手。
反正忌庫多得是這種玩意兒,放在那裡還不如拿給玲用。要是玲求求他,撒個嬌什麼的,多給她幾把也不是不行。
第二天清晨,千島玲剛睜開惺忪的睡眼,眼角還帶着點沒散盡的倦意。她迷迷糊糊地撐起身子,就猛地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五條悟正大大咧咧地坐在她的床邊,歪着頭,笑眯眯地盯着她看。
“你可算醒了,玲,我都等得快睡着了。”五條悟懶洋洋地開口,聲音軟綿綿的,尾音微微上揚,透着幾分撒嬌的意味。
他伸了個懶腰,骨節咔咔作響,身子往後一仰,差點躺平在床上,語氣裡卻夾着一絲迫不及待,“快起來吧,我有個驚喜要給你,保證你會開心得跳起來。”
在五條悟的目光注視下,千島玲臉頰微熱,手腳慌亂地收拾自己。她手忙腳亂地掀開薄被,差點把枕頭帶到地上,慌亂中抓起外套胡亂套上,手指還勾到了袖口的線頭。她低頭整理頭發,試圖掩飾那點窘迫。
五條悟趴在床上,手肘撐着床沿,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沒說話,臉上浮現出一抹微妙的神情。
玲還穿着昨天訓練的舊衣,灰撲撲的布料上沾着泥土和草屑,袖口磨得發白,腰間依舊挂着那把破木刀,像隻從泥坑裡爬出來的野貓。
千島玲跟着五條悟穿過五條家曲折的長廊,木地闆在腳下吱吱作響,她的心也越跳越快,像擂鼓似的,隐隐猜到了什麼,卻不敢多想,隻能低頭盯着他的背影,腳步不自覺加快。
最終,他們停在一扇厚重的暗紅色木門前。
門上雕刻着繁複的咒文,邊緣鑲嵌着斑駁的銅飾,透出一股沉甸甸的歲月感。門縫裡隐約透出冷風,帶着股潮濕的黴味。
五條門站在門前,用一隻手随意地推開忌庫的門,另一手還插在口袋裡。臉上挂着那副熟悉的得意笑容,眼角微微彎起,難得露出幾分孩子氣的表情。
千島玲的心砰砰直跳,忍不住偷偷瞄了五條悟兩眼。
這個樣子真的可愛得有些過分了。她抿了抿唇,目光在他臉上多停留了一瞬,又趕緊移開,生怕被他逮住。
“怎麼樣,玲,是不是開心得要飛起來了?”五條悟轉過身,語氣輕快,故意拉長了音調,“大方的五條悟大人特許你随便挑哦。”他雙手叉腰,挺了挺胸,活像隻抖着羽毛的孔雀,得意得不得了。
千島玲低頭笑了笑,嘴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眼底閃過一絲暖意。她擡起眼,直視着他,“謝謝你,悟大人。”随後邁步踏進了忌庫那片昏暗而神秘的空間。
身後,五條悟哼着不成調的小曲,慢悠悠地跟了進來,聲音裡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
忌庫内部得驚人,架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咒具,有的鏽迹斑斑,有的寒光閃爍,角落裡還有幾隻蒙塵的箱子,鎖鍊上挂着褪色的符紙,泛黃的邊緣在微光中微微卷曲,透出一股神秘而壓抑的氛圍。
千島玲剛踏進這裡,便感到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從深處傳來,像低語般輕喚着她,牽動着她的心跳,讓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