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牧回頭望向頌頌。
頌頌一臉理所當然:“雖然奸夫的形象不好,但台詞少啊。”
王導怕祁星牧跑了,立即提議:“形象可以改,要不我們給奸夫加點戲吧?”
“圍繞‘出軌’這一主題,給奸夫和老婆加一段床戲,你這麼帥的臉不能浪費。”
“再或者給奸夫補個設定,他前世是煉獄裡的撒旦,重活一世,成為了贅婿的一生之敵!”
祁星牧:“大可不必。”
他松了松西裝領帶,感覺呼吸困難。
被氣的。
但言頌頌沒有任何愧疚。
她甚至還給自己點了杯奶茶,坐在一旁圍觀。
他真是腦子進水了。
經過農家樂一事就該意識到這丫頭是不可信任的,要不是為了聽她說沈懿是倭瓜,才不會讓她待在身邊。
回去要找機會開了她。
祁星牧暗自想着,卻在回頭間,瞥見了女孩圓溜溜眼睛。
——明亮、清澈,像清潭底的黑色卵石。
她脖頸在日光下白得近乎透明,坐在小馬紮上邊喝着奶茶邊朝他笑,像隻流光溢彩的水晶娃娃。
祁星牧挪開視線。
跟他搭戲的女演員很興奮:“你比我見過的明星還要帥啊!為什麼要拒絕床戲?”
贅婿的演員也很開朗:“哥們兒,要不你來演贅婿吧?”
頌頌邊喝奶茶邊問:“你家不是投資商嗎?”
“現在行業競争大,同題材太多了難出頭。”贅婿歎氣,“我演贅婿不一定有人看,但他帥啊!換他來演一定能引發熱議,到時候我演奸夫,說不定得到更多的曝光呢?”
祁星牧拒絕出演贅婿。
因為贅婿戲份太多了,而奸夫隻有五句台詞。
……
拍攝結束,兩人回了公司。
走到樓下,小周急匆匆跑過來:“出大事了!白總和姚老師在休息室等你,臉色很不好看,你倆今天去幹嘛了?”
頌頌登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看着祁星牧:“昨天拿來蓋合同的公章……”
當時祁星牧說他會解決,頌頌以為他是去說服經紀人。
簽合同時看見悅喜娛樂的公章在他手裡,她也很驚訝,但沒多想,現在看來……
“……不會是你偷的吧?”
“不是。”
頌頌稍稍放下心來,又聽祁星牧說:“是從白毓蘭的辦公室拿的。”
“大哥——”頌頌要崩潰了,“這兩者有區别嗎?”
祁星牧挑眉:“偷是偷,我是正大光明走進去的。”
頌頌認為“偷不偷”不能這樣定義,她換了種問法:“如果當時白總人在辦公室,你還能拿得到公章嗎?”
“當然。”
他這樣說,頌頌又放下心了。
這樣至少說明,白總對他私拿公章這件事不會太過排斥。
緊接着下一秒,祁星牧又說:“她歲數大了,追不上我。”
頌頌:“………………”
小周:“可是搶劫比盜竊判得更重啊……”
祁星牧瞥他,小周閉上嘴。
……
白毓蘭是悅喜娛樂的老總,精明強幹,她年過五十,保養得很好,完全看不出年紀。
姚臻則是悅喜娛樂的金牌經紀人,帶出過很多一線明星。
他是祁星牧實際上的經紀人,但據小周說,他看見祁星牧就頭疼,所以一般隻負責談資源,平時不出現,而小周和佳佳他們幾個人就相當于經紀人助理,分攤了姚臻的工作。
這兩個人臉色難看地坐在祁星牧的休息室。
頌頌和小周趴在門口偷聽,不敢進去。
白毓蘭:“你知不知道,未經允許私蓋公章是什麼行為?”
祁星牧:“我咨詢過律師,私蓋公章根據後果的嚴重程度來決定是否立案,我沒有給公司帶來損失,不構成犯罪。”
頌頌在門口聽得咋舌:好一個還會咨詢律師的法外狂徒!
白毓蘭顯然拿他沒辦法:“你以為你今天做的事很隐蔽?那部贅婿之……之……”
姚臻:“贅婿之四海八荒我是主宰。”
“對,就是這個!”白毓蘭怒道,“放着宋輝導演的片子不演去演奸夫,你瘋了吧?”
“這短劇的版權剛才已經被林夫人買斷了,不可能在任何平台播出,你以後也别想着鑽合同的漏洞。林夫人說,既然在等劇本的期間這麼閑,那就給你找點事做。”
白毓蘭丢給祁星牧一份文件:“這是下個月開機的選秀綜藝,你準備一下,和公司的幾個練習生組團參加。”
祁星牧看都不看:“不去。”
白毓蘭闆着臉:“不參加這個,就去演《媽媽再愛我一次》,自己選吧。”
……
短劇的路沒走通。
祁星牧本來可以多休息幾個月,現在下個月就要投入工作了。
頌頌很擔憂他會不會因此而開除自己。
不過還好,雖然是王子病,但他的情緒還是蠻穩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