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學校抽了哪門子風，從這周起高一高二也要早起晨跑，眼睛還沒睜開，人已經在跑道上立正了。

操場的環形跑道上站滿了一個個方陣，廣播響起，烏泱泱的人開始跑了起來。

向楠楠在後面拽着許歲的校服衣擺，“誰來救救我，我跑不動了，跑不動了。”

許歲步子的速度緩緩放慢，兩個人漸漸落在了隊伍的末尾，拖拖拉拉下三圈可算是跑完了。

人群散開，向楠楠說先買早飯再去教室，去的路上許歲想了想不知道該吃什麼。

到了食堂一樓，向楠楠看見王川在賣面的窗口排隊，邊排隊邊湊着腦袋和前面的人說話。

“王川前面的人看着怎麼有點眼熟啊。”許歲準備上二樓的步子被拉了下來，身後的人往前探了探，想要仔細看清楚。

“是沈樾啊，我去，這才過了幾個星期，都一起拉着吃早飯了。”她搖了搖許歲的胳膊。

望着向楠楠目光停滞許久，許歲問着要不要也過去排隊，早飯就去吃面吧

向楠楠聽到她的話，搖了搖頭，“吃面排隊太慢，還是去二樓吃包子吧。”

兩人踩着步子蹬蹬蹬的，上了食堂二樓。

“阿姨，我要一個豆沙包和一個海帶包。”窗台的阿姨把台子上的白布掀開，拿了兩個包子裝進袋子，伸手在刷卡器上按了幾個數字，

向楠楠接過包子，拿着學生卡滴了一下。

“我要一個豆沙包和一個紫薯包，謝謝阿姨。”包子隔着一層紙袋子還有些發燙，許歲捏着袋子上沿。

倆人拿着紙袋子下樓，“沒選面條是正确的選擇，看，他倆還沒排到呢。”向楠楠擡了擡下巴，樓梯旁的長隊伍裡還有王川的身影。

“我去小賣部一趟，你去不去？”向楠楠戳了戳許歲。

許歲搖搖頭：“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熱霧印在食堂的玻璃推門上，許歲縮了縮校服外套的袖口，帆布鞋有意無意的踢着腳邊的落葉，雙手合在一起放在嘴邊呵着熱氣。

這學校有個怪怪的規定，不管什麼時候，最外面的一層都隻能穿校服，冷風吹着，許歲的手掌有些微微泛紅，身旁的不斷經過一對對校服。

“你怎麼不去教室？”一個男聲在身旁響起，許歲回頭看見了王川，邊上還站着沈樾。

她下意識有些緊張，眼神飄忽起來：“我，我等向楠楠，她在裡面還沒出來。”說着指了指小賣部裡面正在擁擠排隊的人。

“哦哦，那我們就先走了。”說罷一把撈過沈樾就徑直離開了。

直到二人走遠，許歲才喘了一口氣，雖然吊墜的事情有着落了，但自己還是有些不敢直面他。

另一頭。

走遠的後，沈樾一把将摟着自己脖子的手甩了下來：“你認識她？”

聽着沈樾問着，王川點了點頭，“認識，我們一個班的，怎麼了？”

沈樾蹙着眉頭沒有說話，眉目間黑郁郁地透着陰沉。

原本想趁機幫忙說點好話的，但對方沒有接話，王川就打個話茬，晃了過去。

許歲看着排隊的人裡有了向楠楠的身影。

“走吧，回教室。”向楠楠從小賣部出來，手裡還拎了一個塑料袋。

每次來小賣部，向楠楠都拎着一大袋子出來，許歲覺得她像是進貨的。

“外面真有點冷。”向楠楠也忍不住将手放進校服口袋。

“中午回宿舍，再加一件毛衣吧。”許歲順手将塑料袋提了過去。

“不要，這校服本來就醜，裡面再多穿幾件厚衣服，外面再套上外套，看的多臃腫啊，80斤都能給你穿成100斤的樣子。”向楠楠努了努嘴，望着身上的校服。

許歲低笑着沒說話。

兩人快步回了教室。

一進門，許歲就看見王川吊兒郎當的坐在向楠楠的位置上，手上還擺弄着桌子上的鉛筆袋。

許歲扭頭時，身旁原本站着的人已經沖了上去，“你是不是眼睛長到腳底闆上了啊？這是你的位置嗎，你就坐。”

“還有啊，誰讓你亂碰我東西的？”向楠楠擰着王川的臉就把人往起拉。

教室裡瞬間爆出王川的哀嚎，“不是，你一女孩子，這麼暴力，下手也太重了吧，你看看，你看看，臉都被你掐紅咯，你這樣我還怎麼見人，本來好好的一張帥臉。”說着就把被扭紅的部分給許歲看，讓她評評理。

許歲掩着嘴笑，轉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當作沒看見。

“喲，還帥臉，我看看啊。”說着朝近湊了湊，突如其來的突臉，搞得王川有緊張：“你......你幹嘛？”

向楠楠看完後把目光移開，嬉笑着臉：“你說得對哦，我剛仔細看了看，覺得你比網上那個小奶狗長得還有實力。”

王川聽着對自己的誇獎，眉宇間不自覺漫上喜悅：“是嗎？倒也沒這有那麼帥，哪個小奶狗？”

“狗實。”

向楠楠話音落地，許歲就憋不住笑了。

“你們，你們兩個......”王川見面前倆人一唱一和的模樣，随後慢悠悠的站起身，“本來想給你們彙報沈樾的最新進度的，既然我這麼不受待見，那就......”

王川轉身時，嘴角壓着笑，心裡默念倒數：“3，2......”

“哎呀，我剛剛是起床氣。”

“對，起床氣，快說說，要是有八卦就别藏着掖着啊。”向楠楠眼睛裡閃着光。

王川坐回自己的位置，雙臂交疊擺在桌子上，“咳咳咳，沈樾和我現在是哥們了，钛合金般堅硬，鐵打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