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歲站在原地沖着二人揮揮手說了再見。

樓梯間的自動感應燈次第響應，李阿姨提前在門口擺好了毛絨拖鞋，一進門暖氣直撲。

“拖鞋穿哪一雙都行，快進來吧，外面冷。”李阿姨站在鞋櫃旁邊招呼兩人往裡走，廚房裡走出來一個穿着圍裙的男人。

“許歲回來了，快進來，快進來，鍋裡的奶茶也快煮好了。”向爸爸說完又調頭回了廚房。

“謝謝阿姨。”許歲禮貌回答，向楠楠帶她進了屋子。

“我的大床。”一進門，向楠楠就立刻撲倒把頭埋在軟軟的枕頭上，兔子被推在一邊：“今天逛了一天累死我了。”

脖子上的圍巾落了點點雪花，進屋化成 水滴，許歲取下折疊好挂在手臂上。

“哎，你不好奇沈樾送的新年禮物是什麼啊。”向楠楠起身盤腿在床尾，雙手撐着。

盒子還攥在手裡，掌心微微濕潤，盒蓋掀起，一條的帶鍊懷表靜谧地躺在中間，巴掌大小，精緻小巧，表蓋色光澤潤潤。

“這裡刻的有字。”向楠楠指着内蓋。

“spring。”許歲将懷表湊近了些，字母組成了這個英文單詞，“春天。”她本能的說出了漢語翻譯。

“有什麼特殊含義嗎？”向楠楠往身後的椅子上靠了靠，一雙圓眼轉來轉去。

确定沒有其他地方還有刻字，許歲盯着單詞冥思苦想，兩人呆坐半天，硬是沒有蹦出一縷頭緒。

“新年過完就是春天了，也許是迎春的意思？”除了這個解釋，她暫時想不出其他的，選好角度拍了幾張後，懷表才被放回盒子。

屏幕上早早傳來沈樾的信息，約莫是在兩人剛進門的時候發來的：

【沈樾：進門了嗎？】

【沈樾：問過王川他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我就自己選了一個，當作是給你的新年祝福。】

【沈樾：不喜歡的話直接告訴我就好，等開學再補給你一個。】

向楠楠看着旁邊的人從打開手機，嘴角的弧度就沒一點點升高，整個人對着手機傻樂。

【許歲：到家了，現在在楠楠房間裡。】

【許歲：沒事的，禮物重在心意就好。】

【許歲：我很喜歡，懷表很漂亮。】

【許歲：照片.jpg】

“喂喂喂，看什麼呢你，笑得這麼開心。”說着向楠楠把椅子滑到她身邊，屏幕上的消息還一條接着一條互相發着，“哦喲喲，你倆在聊什麼？”

“沒什麼，就是他問我覺得禮物怎麼樣。”她摁滅了屏幕，跟向楠楠面對面坐着，椅子對椅子，“楠楠，我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

向楠楠把椅子拉近些，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說說看，為什麼，我來替你分析分析真假。”

許歲思考片刻，認真地分析：“我看到他就會不自覺臉紅心跳，尤其是靠近的時候，今天在密室，一開燈，我和他靠得很近，心髒真的狂跳。呆在一起，我也會忍不住看他幾眼。”

“然後呢？”向楠楠問着後續。

“然後，沒有然後了，我特地上網查了，網上說這大概率就是喜歡。”許歲一本正經的樣子引得她有些想笑，她伸手捏了捏許歲的臉蛋，軟乎乎的。

“我的寶貝，少看點網上那些專家說的話，有些專家還說農民既然想賺錢，為什麼不把房子租出去賺租金呢，都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你在封閉的密室裡呆了那麼久，一開燈一個大活人跟你面對面，換成誰都得心髒劇烈一會，有時候喜歡可能表露的很淺顯，但是喜歡本身并不淺顯。”

向楠楠的話聽得她有些雲裡霧裡，看着眼下瞪着眼睛，企圖自我消化的小女孩，“哎呀，我磕cp磕多了，什麼愛啊，喜歡啊，都是能演出來的，就算是當時是真愛，但誰能保證它的有效期有多長，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多考慮考慮，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可不想你為了一個男人，在我面前哭得死去活來。”

“雖然，目前看來，沈樾人還不錯，但是，還是要慎重考慮，你倆都是朋友，朋友和情人是不可兼得滴，萬一接觸久了，你或者他，發現對方更适合當朋友呢？”

疑惑得神情在臉上漸漸消退，許歲笑眼彎彎，挽過她的胳膊。

房門被叩響，外面傳來向爸爸的聲音：“楠楠，奶茶煮好了，帶着許歲一塊出來吧。”

“來啦。”聽到奶茶的呼喚，向楠楠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走走走，我爸今天煮的奶茶跟街上奶茶店買到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