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宋雲歌就忍不住唾棄自己，什麼啊？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真是的！

擡手摸上胸脯，感受到心跳得異動，她不經愣神。

她……這是怎麼了？

宋雲歌不明白，這種感情讓她覺得很陌生，她想了很多種解釋，可是沒有哪一種能解答她心中的疑惑。

最終隻能歸結于她是……病了，病得好像還不輕。

若是宋祁雲知道了指定要笑他姐一輩子，還會嘲笑一句:“都這樣了，竟然還沒明白，真是個木頭！”

可不是木頭嘛，一個對感情一事毫不感興趣，見着了能避就避，不能避就眼睛一閉耳機一戴眼不見心不煩的木頭。

想了想，她還是給賀悅發了消息，問她在不在。

那頭很快就回複了，就好像是在特意等她消息一樣。

不過宋雲歌沒多想，一時間像是找到了傾訴要分享趣事的對象，眼睛瞬間就亮了，得到同意後她立馬打視頻過去，張口就先把她弟在她面前秀恩愛的樣子跟倒苦水一樣倒了出來。

“你說我弟可不可惡？非要在我面前秀，這不欺負我一個單身狗嗎？”

賀悅靜靜地聽着，她的女孩今天身着白色的羽絨絨服，紮着高馬尾，眼睛亮晶晶的，神采奕奕。

她說的時候嘴巴微微鼓着，像含着吃食的豚鼠，可愛極了。

她的語調，時不時做出的動作像一個歡樂的孩子，賀悅曦覺得她一上午空蕩蕩的心被填滿了，軟軟的，抹上了一層蜜。

女孩忽然停了下來，她定定地看着她，賀悅曦心猛得一跳，柔聲問:“怎麼了？”

宋雲歌搖了搖頭，看着她笑，由衷地說:“你剛剛的樣子真好看。”

撲通——撲通撲通——

賀悅曦的心跳得更快了，擡手撩下耳邊的發絲，一時間不知道該回什麼，她不由别開眼。

宋雲歌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要溢出來了，她想說:

别遮耳朵了，你的臉也紅啦。

一絲冰涼落在宋雲歌鼻尖，她擡頭，天空飄下來點點雪花。

她忍不住叫賀悅曦一聲:

“賀悅曦。”

“嗯。”

“下雪啦！”

賀悅曦擡眸撞進宋雲歌的笑眼，她猛然一怔。

“你看！下雪了！”

宋雲歌把鏡頭調轉，畫面裡落下點點雪花，白花花的一片，像一個個飛舞的小精靈。

視頻那頭的女孩在叫她，她輕輕應聲。

“是不是很好看啊？”

“嗯。”

“等明年冬天，我們一起看好嗎？”

賀悅曦哽咽了一下，應道:

“好。”

話音剛落她再次撞進宋雲歌的笑眼，她覺得，這是她見過的，所想觸碰的，獨一無二的，最亮的光。

”那就這麼說定了！”宋雲歌把手放在鏡頭前伸出小拇指:“我們拉鈎。”

賀悅曦也把小拇指身在鏡頭前，她們倆的小拇指緊緊地靠着手機，好像她們就站在彼此面前。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就是小狗豬八戒！”宋雲歌說:“好了！我們再大拇指相碰點個贊！”

兩個手指碰在一起，她們望着彼此，眼裡倒映着彼此的身影，不約而同地齊齊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