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就這麼抱了許久，誰也沒說話。

直到賀悅曦忽然想起她是要給顧芷琴送水去的，連忙推了推宋雲歌，紅着臉說:

“不抱了，我還要給顧芷琴送水……”

“我和你一起？”宋雲歌含笑地看着她，女孩臉上的妝容哭花了，但卻不顯難看，心裡忽然存了點壞心思，她想看看賀悅曦發現後會是什麼表情。

便湊到她面前認真端詳她的臉，露出一副癡戀的模樣，說:“湊這麼近看，我女朋友就是好看。”

賀悅曦漲紅了臉，忍不住擡手又推了推她，想讓她離遠些，力道卻是軟綿綿的。

賀悅曦看了她一眼，很快移開視線，拿上地上的礦泉水，拉着宋雲歌的手說:“快…快走了。”

絲毫沒注意到身後宋雲歌那伎倆得逞後的壞笑。

走着走着宋雲歌的笑容慢慢凝固，她看着周圍的環境，這個方向……再往前走一段就會遇上在那玩行的人了……

宋雲歌是想捉弄賀悅曦，但是她可不想賀悅曦就這樣出現在大衆視野裡，前行的腳步立馬停下來。

賀悅曦側頭疑惑地看着她:“怎麼了？”

宋雲歌支支吾吾:“顧…顧芷琴她…她在哪啊？”

“就在甯心河東邊靠花壇的位置。”

“那啊。”宋雲歌松了口氣，微微低頭故作思考:“那地我熟，我知道有條近道可以到那，要不我們走近道吧？”餘光偷偷看向賀悅曦。

賀悅曦臉上沒什麼異樣，含笑地看着她。

宋雲歌心裡偷樂:哈哈，看她這表情應該沒看出來，想不到我演技還挺好的。

“可是再往前走走就快到了啊。”賀悅曦的聲音傳來，宋雲歌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裡。

“走近路更快些的。”

“那時間也差不了多少，快走吧。”賀悅曦說完就拉着她又欲往前走。

宋雲歌急了，手一縮，賀悅曦就猛得向後傾，她下意識伸手，環上女孩的腰從背後半抱着她。

“我覺得要不我們還是走近道吧？”

女孩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賀悅曦定了定神，疑惑地問道:“為什麼一定要走近路啊？”

“因為…因為…因為近路安靜啊！…哈哈…是吧？”

宋雲歌身子有些僵硬，她心虛地摸了摸鼻梁，愣是沒敢看她。

“可是這條路也挺安靜的，也就會遇到些行人。”

賀悅曦轉身撫上宋雲歌的臉，輕輕一掰，迫使宋雲歌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太盛。

宋雲歌一看這表情就明白了——賀悅曦早就知道了，她又在逗她呢！

撇了撇嘴:“什麼嘛，又在逗我。”

“我逗你什麼了？”

“你還問！”對上賀悅曦的笑顔，宋雲歌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沒好氣地說:“你家就離這不遠，你以前說你經常來這散步。”

轉而又咬着牙說:

“你、故、意、的！”

賀悅曦捏了捏她鼓起的臉蛋，笑道:“誰讓你先捉弄我的？”

“人妝花了，臉就像一個調色盤，看着可不好看。”

“誰說的？明明是一朵不與百花争豔的嬌花，”宋雲歌反駁，看了看賀悅曦，認真地說道:“你就好看。”

賀悅曦臉熱得發燙，含着羞，視線落在宋雲歌化過妝的面容上，腦海裡浮現小時候背過的一句詩:

峨眉翠黛映春水，花頰融霞耀紅妝。

“要不要卸一下妝？”宋雲歌笑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卸妝巾遞給她。

賀悅曦接過笑着說了聲謝謝，便上公廁旁的洗手池卸了妝。

等她們找到顧芷琴時，顧芷琴正背對她們坐在休閑椅上，面前坐着宋祁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