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赭順利地度過這面牆,下一個牆突然上難度了——那面牆隻有一個稍微離地大字型的洞,他們六個人要全部穿過很耗時間,而且還包括讓看不見的朝赭也通過,可以說很難了。
在眼罩的黑暗中,朝赭感覺到體狄寬厚的大掌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引導他擺出姿勢。
“手張開,腿也張開,擺成一個大字形,等牆過來時需要原地跳起來。”
“跳多高?”朝赭一邊調整姿勢一邊問道。
體狄快速估算了一下:“離地一指高的距離。”
朝赭擺着姿勢,試着跳一下:“這樣?”
“不,再高一點......”體狄的話突然中斷,驟然緊張,“不好,來了,跳!”
朝赭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能憑着感覺起跳。短短的時間内,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冰冷的牆體擦過他的身體——肩膀被刮了一下,指尖也傳來輕微的碰撞感。
但幸運的是,他成功穿過了那個大字型的洞口,他身後的體狄也順利地過牆了。
接下來的挑戰越來越匪夷所思。有必須蜷縮成一團通過的“球洞牆”,甚至還有需要他們像人梯一樣疊在一起各種姿勢才能通過的“雜技牆”。
不過大家都配合得很默契,即使難度很高,衆人也勉勉強強地通過了一個個不同形狀的牆。
“真不錯!你們準備赢了呢,隻剩下最後一個牆了。”小醜先生鼓了鼓掌。
舒述擦了擦額頭的薄汗,眼睛亮晶晶的,雀躍地跑到朝赭身邊:“太好了!我們要過關了!”
朝赭已經迫不及待想摘下眼罩了,要知道在大家之中隻有他的難度是最高的,他要全身心的去信任同伴發出的指令,才能最大程度地順利通過牆。還好小夥伴都是挺靠譜的人,動作指示也很準确,要不然也不會次次成功過牆。
“那麼最後一道牆要來了!”小醜先生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
牆體運動聲由遠及近。當看清最後一面牆時,衆人一瞬間沉默了。
那是一個近乎不可能完成的挑戰:牆面上隻有一個狹小的上半圓形洞口,高度剛好在成年男性的胸部位置。洞口的大小,恐怕隻有體型嬌小的女孩子才能勉強通過。
“不是說牆來了嗎?怎麼沒有動作指示?”等了一會兒,朝赭疑惑不安問道。
裕延的聲音突然近在咫尺,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廓:“現在可以摘下眼罩了。”那語氣平靜得近乎反常。
“什麼嘛!這根本不可能過關!”舒述氣鼓鼓的,他一把抓住朝赭的胳膊,“朝赭你快看!”
朝赭心頭一緊,感覺大事不妙,他猛地扯下眼罩,刺目的光線讓他本能地眯起眼睛,視線模糊間,他看到一堵牆正緩緩逼近,适應了一下,才看清了牆的形狀。
草!(他的意思是好多的草)
朝赭很震驚。
這誰能赢得了啊?!
就在他愣神的瞬間,站在最前面的幾人主動向前跨步,沖向了牆。
“砰!”
随着一聲明顯的悶響,牆體被硬生生撞得四分五裂。白色的塑料泡沫塊紛紛揚揚地掉落,有幾塊極小的泡沫甚至濺到了朝赭的頭上。
朝赭站在原地,手裡還攥着眼罩,他心情有些複雜,沒想到辛辛苦苦闖關最後還是失敗了。他望着滿地狼藉的塑料塊,又看看一臉洩憤的夥伴們,突然覺得既好氣又好笑。
“你們遊戲失敗了呢。”小醜先生帶着一群NPC走到他們面前。
“因為你們失敗了,所以你們有一位隊友将會被我捉走,這是遊戲失敗的懲罰,不過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們這位可憐的隊友做太過分的事情。”小醜先生饒有興緻地說道。
“讓我想想,該選誰呢?”小醜晃動着指尖點着人,在衆人之間來回遊移。
朝赭措不及防間對上了小醜先生的視線,心裡頓時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小醜先生的指尖最後精準地停在了他的身上。
朝赭面無表情:怎麼又是我。
“别這麼難過啊。”小醜笑着對朝赭說。
他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作為安慰,給你們參與獎。”他随手将新鮮出爐的塗鴉畫塞給了最近的舒述。
朝赭快速掃了一眼,塗鴉畫用潦草卻傳神的線條勾勒出了上一個故事的續集:
随着遊樂園的名聲越來越大,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降臨了。
在一次遊樂園的大型慶典活動中,突然出現了事故,許多遊客和工作人員在這場事故中喪生,少年也在這場意外中失去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他視為兄長的管理員和一起玩耍長大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