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這人之前是本大爺的應援團團長?”他靈光一閃,漫不經心地攀比了一下。
入江驚訝:“那她現在是脫粉了?固不了粉,正主就不考慮下是不是自己的原因嗎?”
迹部驚了,沒想到他口齒這麼犀利,連種島都轉過頭來:“你混過粉圈啊,這麼了解。”
幾人互怼的話,場上兩人沒聽到,也不關注。
山藤打的非常謹慎,在用心研究過秋川的錄像後,她認為秋川不屬于耐力型選手,體能始終是影響她發揮的關鍵因素。她的優勢之處是觀察和預判,是提前跑動到位和不動聲色的調動能力,所以山藤上來打的比較保守,生怕對方忽然來個神奇變線或是短球。
她今日的發球速度好低,雙誤也多,是同樣選擇控制風險的二發型打法嗎?為什麼也不太打制勝球,什麼時候風格變成磨教了,又或許是特意針對她作出的戰略調整?
因為猜不透對方在想什麼,山藤泛起嘀咕。秋川神色淡然,絲毫沒有任何變化。甚至不是面無表情,而是有種難以言明的平靜,還朝她微微笑了一下,端的就是高深莫測。
山藤越想越多,讓場下的同伴心急不已。她發現山藤陷入了誤區,過分高估對手的水平了。絕對不能這樣打啊,處理好一發後的銜接攻擊更容易得分,甯可冒點風險一拍緻勝,也别打出兩拍來,否則她的保險措施會成為對方的過渡拍,就靠這一球,就能讓對方迅速回過神來,重新建立防守。
她拉長戰線、多拍相持的戰術傾向,讓莉莉徹底找回了感覺。
發現某人步伐逐漸流暢起來,種島長出一口氣:這姑娘絕對好久沒打過球、比過賽了,半天找不到狀态,剛開始的球感可真是相當粗糙難看,幸好她的對手并不認為那是低級錯誤,打的猶猶豫豫,放不開手腳,反而錯過機會。
真是在刀尖上跳舞啊,看的他各種提心吊膽。嗯?又不是他比賽,他倒是這麼擔心幹嘛呢。
山藤被對角線球驚出一身冷汗。對方竟然沒有任何預兆突然提速,打的非常沖而奔放。剛剛這一球的速度遠超了她的想象,好在她碰巧挽救成功了!媽呀,自己真是太厲害了。
隻是這次救球是山藤最後的精彩瞬間,從這一分開始,對方連下三個網前小球驚得觀衆都要站起來。細膩的手感又回來了,開始大膽上網了,反拍調動拉開角度,接了個突如其來的正手斜線貼網球,像一段絕妙無比的旋律,讓入江看的失神,嘴邊笑意淡去。
這瞬間,他忘了自己的今日人設。千萬張浮誇的面具褪去,入江隻能看到自己深受震動的模樣。
他沒有歡呼激動,和迷弟人設很是不符,讓迹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感覺此人神色淡漠、凝固,不知道在神遊天外些什麼。
山藤最後和她握手後下場,滿臉的心服口服,覺得秋川打的真好,實力驚人,絕對有着2号球場的水平。看到觀戰的自家好友,她坦蕩一笑,自認為已經表現出全部的實力,問心無愧,讓對方好無語,怒道:“你打的這是啥,你還挺坦蕩的?”
她叫屈:“是對方太強了,幹嘛要放到我們9号球場來。”算她倒黴,怎麼就剛好碰到她呢。
“……”來自2号球場的女選手,眼力非同尋常,恨恨地戳她額頭:“你不該打的這麼畏手畏腳,上來就發球強攻反而是最好的策略!她開局幾乎沒去過網前,控點也有失準頭,緻勝拍得分率根本就比不過你啊!”
山藤半信半疑,合理懷疑對方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自己站在場上,才是第一視角體驗者,對方心态穩健如老狗,那正手拍比錄像中使的還要精彩。打強攻球風險太高,豈不是輸的更快?
“用整整五局幫對手找回了比賽狀态,你是個小笨蛋嗎?”木庭歎氣,“在場上你怎麼想的,魔怔了不成?”
山藤張口結舌:“不可能!”
當局者迷,木庭身為觀衆當然能看得清,秋川剛開始為什麼要磨這麼久,完全是拿比賽練手,服了,怎麼還有人用洗牌賽練手……一直在強化底線跑動,是為了适應左右沖刺急停的步伐吧?耐力好了很多,讓山藤判斷失誤,還以為對方磨不過她。
很難說這盤比賽有沒有參考價值,能不能反映出秋川的正常水平。木庭感覺自己白看了一場鬧劇,有點心累。
其他女伴也過來和山藤打招呼:“辛苦了,對方确實是個強敵,打不過也正常。明明能快速打完,非要拖慢節奏,搞大比分落後再追平,扮豬吃老虎是吧?真是個有惡趣味的人。”
山藤迷糊了:誰說的才對?到底是秋川剛開始狀态不好、後面逐漸回升,還是喜歡絕地反擊尋求刺激,她真的識别不出來啊。
“嗯?”被其他國中生問同樣的問題,莉莉揚起眉來,笑的有點神秘。
“誰知道呢?”她輕松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