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破界符?”徐易驚訝不已。
許久點頭,“越師叔給的保命之物,能讓我們瞬間傳送千裡之外。不過,隻能使用一次。”
她俏皮地笑了笑,“不讓使用血玉符,這破界符總可以了吧?”
徐易沉默片刻,最終點頭,“好,我們走!”
許久聽言不再猶豫,一把捏碎符箓,刹那間,一道璀璨的銀光将兩人包裹,空間扭曲,他們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千裡之外,一片幽暗的密林中。
銀光閃爍,徐易和許久的身影浮現而出。
許久臉色微白,顯然催動破界符消耗不小。
“暫時安全了。”
徐易環顧四周,神識掃過,确認沒有追兵後,才稍稍放松。
“好啦,你就安心修養吧,這兒林木衆多,我有一門秘術,可供我二人藏匿。”許久環顧四周,表示十分滿意。
徐易勉強催動元嬰期才能施展的劍陣,這會着實是乏力了。
體内的法力也是消耗一空,不然他剛才也不會允許許久動用那張珍貴的破界符。
許久玉手一指,周圍的樹木仿佛活了過來,枝葉輕輕搖曳,散發出淡淡的綠色光暈。
她低聲吟誦法訣,指尖凝聚出一縷縷翠綠靈光,這些靈光如同遊蛇般鑽入周圍的樹幹之中。
随着她的法訣逐漸施展,周圍的樹木開始微微扭曲,樹幹表面浮現出點點綠光,随即又隐沒不見。
一層無形的屏障悄然形成,将二人的氣息、身形與整片森林融為一體。
即便是元嬰修士的神識掃過,也隻會覺得此處不過是普通的林木,難以察覺異樣。
徐易見狀,略微驚訝,“這是……木系高階隐匿術?”
許久擦了擦額角的細汗,清麗面龐浮現一抹明亮笑意,“不錯,這是我本命修煉功法所附帶的隐匿秘術,隻要我們不主動洩露氣息,即便是元嬰期修士,若不刻意探查,也難以發現我們。”
徐易點了點頭,心中稍安。
他盤膝坐下,取出一顆恢複法力的丹藥服下,閉目調息。
許久也坐在一旁,取出一塊靈石握在掌心,默默恢複靈力。
她側頭看了看徐易,見他眉宇間仍有一絲緊繃,便輕聲安慰道,“徐師兄,你安心恢複,我來警戒。”
這會又叫回徐師兄了。
徐易微微睜眼,看了她一眼,“辛苦你了。”
許久搖頭一笑,“你我之間,何必客氣?”
夜色漸深,密林中蟲鳴窸窣,偶爾傳來遠處獸類低吼。
但在隐匿秘術的庇護下,二人仿佛與世隔絕,暫時遠離了追殺的陰影。
然而,就在這片靜谧之中。
“沙沙……”
極輕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像是有人踏着落葉緩緩靠近。
許久猛地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警覺。
她傳音道,“有人來了。”
徐易瞬間停止調息,收斂氣息,目光銳利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黑暗中,一道模糊的身影逐漸清晰……
“似乎隻是路人修士?”許久狐疑盯着來人,隻是築基期修為。
此人貌似是過路修士,許久冷眼見他在密林中休憩幾個時辰便離開,當即松了口氣。
“看來那枚城主令上頭的确有印記,我就說我們用行蹤如此隐蔽,怎麼會被追得死死的。”許久輕笑一聲,對着繼續療傷的徐易說道。
徐易聽言,眼皮也沒有擡,“是我過于掉以輕心了,一踏上魔魂大陸,我心神一直不甯。”
許久不着痕迹地瞥了徐易一眼,見他為了療傷,不再維持換容術,如今正是真實相貌。
他瞳色比常人淺些,像隔着一層薄冰看深潭,清冽得近乎無情。
偏生眼型又生得慈悲,眼尾微微下垂,仿佛随時準備承接世人的悲苦。
明明他的性格并不是慈悲性格,反而相當無情。
相由心生這句話在徐易身上并不準确。
許久又想起自己的真實相貌,徐易曾經評價過,恰似雨後初綻的白茶花,嬌怯堪憐。
她穿越過來,是怎麼沒想到自己會長成這麼一幅,将楚楚可憐四個字诠釋到了極緻的相貌。
不過常年戴着壓制容貌水平的玉簪,她都快忘了自己相貌長了何樣。
想到這裡,許久信手摘下那根蓮葉玉簪,一摘玉簪,她們二人如今處在一棵大樹的樹洞中,此時似乎整個狹窄的樹洞都亮堂了起來。
徐易擡眼,望向許久,“你……”
許久卻是眼波微微一轉,眼尾下垂,睫毛濃密如蝶翼,眸光流轉間似含着一汪春水,波光潋滟,欲語還休。
徐易瞬間想起晨露中的梨蕊,又或者是薄暮時分的菡萏,真是一朵頂尖的小白花,任是無情也動人。
“隻是一路奔波,好似許久沒有見過自己的真實容貌。”許久擡手招出一柄水鏡,打量着鏡中的自己。
說完這句話,她又想起自己本名,啞然失笑,難得文绉绉一把,怎麼還有種故意撞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