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是犬科，對劍麻地毯的興趣有限。

祝穗禮替他補全下半句話，“不會，它看起來挺喜歡的。”

看時間差不多，在他們準備下逐客令前，李無恙先說道：“那祝小姐先休息吧，我們就不打擾了。”

人如潮水一般退去，富貴的小雞爪踩上口袋邊，“都走了嗎？”

“唔。”祝紅在回答它是的。

“發财，我們去看看八樓是什麼樣的。”

富貴沒忘它的青椒種植計劃。

祝紅留在六樓，祝穗禮揣富貴緩步上樓，“富貴，幫我問問祝穰滿有空沒。”

“收到。”富貴工作不忘催促，“你走快點。”

八樓的非承重牆全部敲掉，留下承重牆當作不同植物培育之間的人工隔斷，有兩個房間貼心地做了可拆卸的架空層。

祝穗禮在進門口的位置蹲下，這層的地面大概是要鋪大堆土壤的原因，往上擡高了幾公分。

富貴跳出她的口袋，小雞爪敲敲土壤沒覆蓋到的地面，“他們的保溫層做的真好。”

她喜歡種田的愛好怕是深入人心。

祝圓圓到底幹了什麼，由得異管局對她這麼花心思？

此行最大的變數恐怕是祝紅其實是隻狐狸，不是貓，六樓和七樓擺的貓咪玩具它不一定喜歡用。

富貴哒哒哒地跑過來，跑過去，站在新的領地上暢想未來： “明天讓他們送青椒和洋蔥種子。”

洋蔥是什麼時候決定種的？

祝穗禮沒想起來但不發表意見，她不喜歡管紅紅綠綠的植物，全權交給富貴決定。

富貴：“發财，發财弟弟回消息了，說你有空出去找他玩。”

“你不要亂美化祝穰滿的話。”她點開光屏，[小鳥排排坐，一起養果果]的三人小群位于消息頁面上方。

[富貴田：發财弟弟，發财問你有沒有空？@鳳凰蛋]

十分鐘後

[鳳凰蛋：閑就過來上班]

[鳳凰蛋：位置.瑃壹區逢春店]

祝穗禮問它：“你把上班叫做出去玩？”

“你又不是真的去上班。”富貴反駁道：“我們本來就要種東西，分出點地方買點花種種不好嗎？”

[發财果：你業務拓展到花店了？]

祝穰滿沒發消息，看來是不想回。

祝穗禮抽出兩張紙巾，逮住小雞，擦幹淨爪，“好的好的，我們馬上就去。”

富貴任她擺布：“現在嗎？”

[發财果：我們過來了，你别挪地@鳳凰蛋]

她點點頭，“現在。”

“你等一下。”富貴用爪子勾住衣角，墜在她的衣服上，“今天中心市溫度十五到二十八，你把裡面那件帶點絨的衣服換掉，晴天的春光一照，你走在街上肯定熱。”

春秋換季亂穿衣，來時天尚早，車裡屋内氣溫适宜，祝穗禮感覺不出來什麼，等到太陽升起驟然變熱烈，春季的大幅度升溫才有了點實感。

不愛出門的祝穗禮沒什麼經驗，挑來挑去，選中一條印花長裙配長靴，又冷又熱。

從前上學上班遇到這種氣溫，翻不到合适的衣服，她都是凍一天熱一天過來的。

拖着拖着，加起來占據大半年的夏天和冬天就來了，一年馬上過去了。

“你多拿一件外套，晚上太陽沒了會冷的。”富貴盡力用它的小雞形态頂起外套。

祝穗禮扔掉外套，“拿什麼拿，冷了穿祝穰滿的。”

“啊？”富貴驚訝：“還能這樣嗎？”

“嗯，祝穰滿一定會帶外套的。”

臨出門前，祝穗禮拿過一頂帽子戴上遮陽，坐電梯下樓進車庫開車。

她這幾年開車的次數不多，保險起見，一上車就開啟了半智能駕駛。

車暢通無阻開出，彙入車流，小區門口遛狗回來的人被遙遙扔在車後。

遛狗人打開光屏通話，“路瓊開車駛離小區，往北瑃壹區方向行駛。”

“……”通話另一頭窸窸窣窣，似有争吵。

“路瓊……”

“不對，路瓊在二樓陽台。”

遛狗的人：“開車的人是個女的。”

“梁鴻聲嗎？”

“不是她。”

“梁鴻聲拿着購物袋，剛從外面回來。”

“開車離開的人……”

“是祝穰滿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