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祁,世界是你的生姜,你将以辛辣開啟】
【我要是剪輯我得急死,嘉賓不說話怎麼剪,話少的剪出來沒幾句,話多的多剪點又要被罵皇族】
【情商堪憂】
【怎麼就堪憂了,挺可愛的啊,這才來一天】
杜清秋在樓下廚房找到點青提,拿上來他們房間,問吃不吃。
葉雲磊也跟在後面,不過和忙着吃水果的杜清秋和翟祁不一樣,他站在門口,眼神直盯着周止雨,笑說:“周老師,你們屋好溫馨,好想經常來坐坐。”
盯着果盤的杜清秋眼神一動,擡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周止雨。
【演我吃瓜】
【原來這樣看别人這麼明顯嗎!我一直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那是因為杜清秋眼睛大,稍微眼睛一轉就明顯,眼小的就不一定了】
【這裡面誰眼睛最小】
【葉雲磊吧……感覺眼都沒了】
【那是因為總笑吧】
【兩集沒看完呢,不知道被彈幕外貌AOE過多少次】
【觀衆别代入,這些嘉賓上鏡拿錢了,肯定對他們苛刻點兒】
【一天比我一個月工資多,都賺這麼多通告費了說兩句怎麼了,别和我說素人,都上節目了就不是素人了】
翟祁依然在狀況外,一個接一個地往嘴裡塞青提。
周止雨也從床上起身,走過來拿了兩個沒立刻吃,點頭附和:“嗯,布置得這麼可愛,道具老師肯定很費心思。”
【道具老師要是聽到這句話肯定高興死】
【前面發現一個道具老師】
【這個拿葡萄的姿勢好适合當參考……截一下,手這麼好看的人不多了】
【你們畫畫的……】
【話說早了,其實周止雨你談不了戀愛是應該的】
【翟祁是木頭,你周止雨是鐵桶,我不信你聽不懂人家在撩你】
【那他倆宿舍名叫什麼,鐵臂阿童木?】
【哈哈哈哈哈哈神經病啊!】
【童年回憶】
【暴露年齡了】
見翟祁吃得差不多,周止雨很快地眨了兩下眼:“你們還有事嗎?我想睡會兒。”
杜清秋:“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好好睡,晚上估計還要拍很久。”
葉雲磊笑容不變:“嗯,周老師午安。”
這兩人走了之後,翟祁關上門,周止雨則點開冥想視頻,閉眼聽聲音。
【睡相好好,手放胸口】
【人還沒睡呢】
【受不了我這莫名其妙的笑點了】
翟祁安安靜靜疊衣服。
周止雨在冥想視頻不停的“深呼吸,放松,從頭頂開始,感受你的緊繃”裡突然問:“翟祁,你選我了吧?”
翟祁肉眼可見凝滞了。
他放下衣服:“不、不能?”
周止雨閉着眼笑:“就是在想誰沒選我,估計節目組會讓我猜。你為什麼選我,是不是因為就我和你說話了?”
【zzy我懷疑你已經知道了,透個題給我吧】
【傻了吧,沒讓你猜,全讓觀衆猜】
【什麼猜,猜什麼?】
【下面那個瓜分一萬塊的問題,問誰沒選周止雨,沒看見?】
【怎麼截止了!】
【因為這集要公布答案了吧,三天了都沒看見入口?】
【過期抽獎如同砒霜……我恨……】
【看樣子每集都有抽獎,記得來蹲】
【這麼說這節目隻有五集?】
【這麼推斷好有道理,難道你是添柴】
翟祁一臉被發現的尴尬:“選你是不是不太好啊……别人是不是都選的黑隊。”
周止雨笑着偏頭:“有什麼不好,我挺高興的。”
翟祁安下心來:“那……那就行。”
周止雨看着他疊衣服,突然想到:“不過剛才你怎麼不發脾氣?”
翟祁:“啊?啊?什麼發脾氣?”
周止雨指了指自己:“你沒看到葉雲磊那樣?他隻跟我說話,一句都不搭理你,沒和你打招呼,着急忙慌地撩我來了。”
翟祈腦子沒轉那麼快:“這怎麼了?”
周止雨納了悶了:“他無視你,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啊?周老師,他無視就無視我好了,你别為了我不和别人發展關系。”
翟祈一臉不在狀态的樣子。
周止雨:“他這樣的不把别人放在眼裡慣了,改不了,以後要是約會,你能躲則躲。”
翟祁似懂非懂:“哦、我記住了……不過我應該生氣嗎?他沖着你來的,我突然讓他跟我打招呼也不對吧?”
周止雨稀奇地說:“你到底是怎麼思考的?”
他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覺不睡了冥想也不聽了,拿起剛才沒吃的兩個青提扔翟祈。
“翟小祁,你這麼暈呢。他都對你那麼不禮貌了也感覺不出來?不打招呼就是無視,無視就是霸淩,懂不懂?不當場發脾氣也得同樣無視他,人走了你還沖他笑,笑什麼?你這樣的容易被欺負。”
翟祁被砸了也依然在笑,把掉在衣服堆裡的一個青提扒拉出來,又去找在地毯上亂滾的那個。
“也沒什麼……我不在意的話不就沒事了嗎……”
“再說傻話我可就生氣了啊,你不在意,不代表他這行為就是好意,要不是還在拍攝,我當場就教訓他了。”
周止雨撩起眼皮,眼神涼涼的。
翟祁傻笑着撿回青提,在水龍頭底下仔細洗了洗,拿回來,放回周止雨手裡,說周老師别生氣。
周止雨伸手一戳他左臉——
本來想戳額頭,距離沒估算對,戳錯地方了。
他裝怒裝到一半破了功,假裝兇狠地說:“小笨蛋一個,下回别理他,我給你撐腰。”
翟祁嘿嘿兩聲,說謝謝周老師。
周止雨恨鐵不成鋼地搖頭,把青提吃了。
*
導演:“錄音老師!麥穿了!别發呆!”
“哦哦哦!”
正在錄外面布景聲音的錄音老師連忙挑杆,把槍麥向上揚。
沒多久,八個人都去午休,組裡短暫休息。
錄音補錄完周圍的環境音,走近導演,問:“老師們好,我能來問問嗎,剛才那段是不是要剪掉?”
導演正在棚裡揪着小胡子和編劇、後期讨論接下來的劇情走向,聽到他的話不揪了,問。
“你說你穿的那條還是周止雨和翟祁聊天那條?”
“聊天那條。”
“會剪掉,”編劇仰起臉看他,“嘉賓互相之間肯定會有喜惡,但節目組不能引導觀衆往那個方向走,也不能放任嘉賓對嘉賓的判斷性語句擺在大屏幕上被人審判。一旦擺上熒幕,被數萬甚至更多觀衆看到,被審判的将會是葉雲磊、周止雨和翟祁三個人。”
“會有人一味以惡意解讀葉雲磊之後的每個動作,也會有人對周老師的所有後續行為都有過高期待,造神結束後的第一步就是毀神,更會有人罵翟老師什麼也不做,放任事态發展。
“我們不是隻拍這一部綜藝就不拍了,要有職業道德,保護嘉賓也是其中一環,還必須想到最壞的發展。所以為了避免争議,周老師和翟老師的這段不能播。”
她說葉雲磊,但說周老師、翟老師,其實傾向性很明顯,但專業性讓她不過多發散。
節目确實需要流量,但不是靠摧毀嘉賓得來的流量。
錄音比了個大拇指:“編劇老師還是周到,就是覺得有點兒遺憾。”
編劇伸長腿,看着腳面發呆,說:“沒辦法的事,連播綜藝嘛,不是一次全放出,輿論就會發酵,有時候嘉賓形象扁平一些更保險。不過咱們也是觀衆,咱們看到了也算看到。”
後期笑得很沉穩:“錄音老師放心,四個人吃提子不會剪。觀衆自有判斷,看得出誰是那個行為不妥當的人。”
“看看,這就是我們組,敏銳的我們編劇,負責的我們錄音,兢業的我們後期,怎麼樣?安心吧?穩妥吧?你投我,絕對投對地方了。”
導演拍拍身旁銀灰色頭發的男人肩膀,抖着腿得瑟。
編劇哈哈大笑:“還有自信心爆棚的我們導演。”
被導演拍打的男人一身和頭發同色的薄款戰壕風衣,腰帶系緊坐在黑色帆布折疊凳上,正拔起一根狗尾巴草,彎了兩下彎出個草圈,和自己的手對比。
但那明顯比他的無名指細了一些,也不知道在比誰的手指。
聽到這,他把狗尾巴草環收進衣兜,跟着笑起來,真心實意地說:“這句是真理。”
“還是不是我師弟了!揭我老底你也跟!”
“誇你,你非要當罵你。”
“你這陰陽怪氣的說什麼都像罵人,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