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原本的計劃中,他和作之助這時候不會平靜地處在一個空間中。
他應該用着憤怒夾雜着恨意的眼神看着他,永遠的記住他。
藤原東笑了笑,“作之助,我會讓人安排他們的。我們走吧。”
在作之助說出雇傭這個詞後,他想,追求恨意,太過摧毀他們的回憶了。
他已經在作之助身上留下了他的痕迹。
織田作之助轉過身,無聲應下藤原東的話。
在他要坐進車内的前一秒,站在門前的青山夫人突然叫住了他。
“請等一等!”
織田作之助擡頭,钴藍色的眼睛靜靜地看向她。
青山夫人看見他停下,知道這是他願意聽她說話。
車内的藤原東轉過頭,從車窗内看向那棟房子前的母子。
這個黑發金眸的青年沒有利用對方的虧欠感,他又沒真的傷害那個小孩,現在不是誰也沒死嘛。
她想幹什麼?
藤原東眯起眼睛。
“請等一等,我有東西交給你。”
青山春聽着睜大了眼睛,是那個吧!就是那個!老爸收集的東西!
青山夫人不敢耽誤時間跑回屋内,不一會兒拿出一個盒子再次跑到織田作之助身前。
青山春像個小尾巴一樣跟着媽媽。
“這是一貴收集的屬于你的作品。”青山夫人抱着隻是一個普通的木盒子。
她打開蓋子,在露出裡面的東西前,看向這個少年道歉。
“抱歉,我沒有按照一貴的要求,辦葬禮的時候邀請你來。”
她沒有出聲對利用織田作之助的事情道歉,隻是在這句話後無聲說了聲對不起。
織田作之助看了眼她腿邊的青山春,那孩子正在仰頭看她手裡的木盒。
青山夫人是個聰明人。她看見青山春的神情,聽着兒子幾句話再看見他就明白這孩子在藤原組沒有受傷。
她這是在保護她的兒子,不想提起這件事。
織田作之助點頭接受了這個道歉。
事實上,這個道歉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在沒有觸碰底線前,他并不在意這份算計。
青山夫人看他點頭,内心的酸澀感更重了些。
她打開盒子露出裡面的東西。
織田作之助的目光一怔,微微站直了身體。
[系統:哇哦!作之助親!是你撰寫的新聞唉!]
[系統:當報社編輯的作之助親提供的能量是草莓味的,系統親都有些懷念那個味道了]
[你當初讓我試試寫新聞稿,是為了換個口味?]
它真的能嘗到味道。
他想到一個月前這個系統說能嘗到不同味道的能量也想起來了兩年前被吵得很麻煩的自己。
這個系統讓他接下青山一貴給的編輯工作用的方法就是一個字。
吵。
織田作之助想起來滿腦子的“親親”兩個字,面色不易察覺的一白,從那之後他更不想了解這個系統了。
正式綁定後想要做到的事情也是讓它換口癖。
[系統:親親,送報工的白菜味,我真的是摳摳搜搜的吃膩了,那不是正好有機會嘛]
[系統:作之助親拿更多工資,我改善夥食,雙赢哒!]
系統想到當時冷着一張臉坐得端端正正,認真寫文章的作之助,再看現在這個是殺手的作之助。
要說能量口味上,草莓味和芒果味它都喜歡,但是能量質量上,還是正經綁定後的芒果味好些。
想到别的口味的能量,系統内心有點遺憾,作之助的職業定位在殺手上,它不能嘗到别的口味了。
現在的作之助沒有以前好哄了。
他已經摸透了它這個系統,雖然還沒信任它但一點不擔心它。
系統在内心疑惑,作之助親這種不信任但不擔心的性格怎麼養成的?
某方面,這是系統的鍋。
剛剛失去父母,身邊沒有關聯比較深的人,系統變成了他最親密的存在,在他身體裡有企圖又不幹危害他的事情,漸漸就養成了他這個性格。
織田作之助伸手拿起一張裡面的報紙,視線在那些黑白的文字上停留。
那個男人将他所寫的部分都裁剪了下來,包上了塑料封膜。
也就是他才會這麼細心的保存這些報紙了。
“一貴很保護這些東西。我想他不在了,他的這些遺物應該交給你。”青山夫人說着。
青山春這時候插話:“作之助哥哥寫得超好的。爸爸經常拿出來看。我也很喜歡!”
他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織田作之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