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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花明柳暗露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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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路過的女眷沒忍住,見到項廷神氣活現的顯眼包,這個中國小夥子的臉皮好像是砂紙打磨的,大家握着手帕一陣哄笑。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瓦克恩可丢不起這個臉,難道要衆目睽睽之下把人架着走嗎?

秘書隻能試着轉圜道:“好吧!您提到的這一百元是指美元、歐元還是人民币呢?這筆款項是否目前壓在學校的桌腳下,或是存放于銀行的保險櫃中?如果方便的話,您可以留下一張信用證明,瓦克恩先生将會認真考慮這一百元的價值的。”

項廷卻說:“如果你覺得這一百塊在我身上,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秘書聽了一愣,他本該覺得故弄玄虛,無稽之談,立刻報警把人抓走的。可是人的氣場就這麼奇怪,但凡成功人士都有一種強烈的能量場輕易擾亂他人。項廷不服從任何權威的框架,永不把自己置于從屬的地位上。

于是秘書不由自主地問:“您是什麼意思?”

項廷雖然行為生猛,聲音卻十分沉穩:“瓦克恩先生,麻煩您打開門,我的一百塊,在您那裡。”

他如此煞有介事的樣子,衆人一下子被他感染得一動沒動。

半晌,原木的雙開門打開了。

瓦克恩說:“你的執着令人動容,不過派對就要開場了,我隻有5分鐘的時間。”

“沒關系,我也隻有一分半鐘。”項廷不遠不近地站在門口,卻不進去,“您左邊第三個書架的旁邊,牆上挂着的一個畫框,裡面,就是我的一百塊錢。”

大家回過頭一望,隻見那是個鈔票标本似的,的的确确是瓦克恩房裡最奇怪的陳設,沒有之一。瓦克恩是個中國通,但把一張人民币挂牆上也太不像話了。

項廷說:“那是我的錢。‘100’的兩邊畫了一對翅膀,要是我沒記錯,反面人民大會堂的下頭,有個圓珠筆畫的五角星。”

大家愈發詫異了,可是瓦克恩擺了擺手,讓項廷進來,關上門,斷絕了大多數的好奇心。

瓦克恩笑了笑,項廷也回以輕松自如的一笑。瓦克恩把椅子往身後推一推,給自己留出舒展手腳的地盤,然後才說:“看來我低估你了,你與肯德基的淵源比我想象得深。”

項廷說:“就吃過兩三次,來了美國就隻吃麥當勞了。”

瓦克恩說:“我欣賞你明确的立場。然而,從我的個人經曆看,過于明确的界限似乎多此一舉了。不瞞你說,在就職麥當勞之前,我曾是百勝集團南加州區域經理、全球化戰略的掌舵人,一手推動了肯德基在中國市場的風靡。所以你剛才說的那些生菜上的學問,你企圖用專業術語把我們搞暈,抛出了一堆承諾、假話和從MBA課程中學來的空話,但在我這裡實在是小兒科。既然牆上是你的錢,你應該早點明說——我也是銷售員出身,年輕人,千萬不要輸在分不清主次,不會表達上。”

項廷想說,他也是偶爾瞥見的,要不是十萬火急,也不會這麼冒然。這張鈔票出現得太夢幻,他都不敢認。

那是1987年的10月份,肯德基中國第一店北京前門餐廳試營業的第一天,項廷轟轟烈烈帶着一幫哥們來下館子時掏出來的。此乃肯德基收到的第一張中國紙鈔。

這一年,中國職工年平均工資1271元,兩毛錢可以坐公交,五毛錢可以坐中巴,蘋果每斤六毛,一斤富強面粉蒸制的饅頭僅售三毛五分錢,10元鈔票一度是單張最大面值。□□責成中國人民銀行,剛發行第四套人民币沒幾天,全中國手握百元大鈔的家庭,兩隻手數得過來。項廷拿到了新鈔,像改造自己心愛的小摩托對人民币進行了一些個性化塗裝。不過還沒捂熱乎,就大大咧咧地拿來請哥幾個吃飯去了。

項廷提到這個,想表示,自己當年就看好前途未蔔的洋快餐,以天天吃頓頓吃的方式入過股,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以及,拉斯維加斯肯德基年度總結會時,會場挂了一幅用計算機繪制的精美鋁合金肖像畫,寫着北京肯德基有限公司董事長,百勝中國特别顧問,那是項廷發小他爹。

然而病急亂投醫的成本一百塊之說,到了老謀深算商人的耳朵裡,實在是别有一番韻味。

那時,瓦克恩主持召開了一場中外記者招待會,斥資10萬美金租用通信衛星向全球進行轉播,告訴世界,正在騰飛的中國打開了國門,開放懷抱,迎來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合作夥伴。第一站就在北京前門,他們一次性支付了十年375萬元的天價租金,成為全球面積最大的分店。瓦克恩至今仍記得,前門餐廳開業當日,方圓幾公裡加強了安保,為了品嘗到第一口洋味,蜂擁而至的食客隊伍一直蜿蜒到了前門箭樓。店裡十幾個收銀台超負荷運作,還是應付不過來。

全球都看到了中國是一塊多肥的肉,沒一個月,瓦克恩就從位子上被擠了下來。競業禁止期一過,他來到了麥當勞,立志要複制肯德基的成功。但時過境遷,市場已經有人搶先一步,麥當勞的路也因此變得難走了。瓦克恩遂把當年第一位顧客的百元鈔票收藏、裝幀了起來,挂在牆上,勵精圖治,一雪前恥。

開業當天第一個交錢、第一口吃上這事的含金量有多高?項廷不很敏感。越是特權階級本身,就越對特權沒有體會。走後門?不存在的,走的從來都是正陽門。那天京城飄雪,寒風徹骨,副市長大清早頂着雪,哈着腰揭開了紅布,隻為了讓項廷那夥頑匪似的主兒與門口系着領結的山德士上校雕塑合個影留下念。項廷說,沒剪彩呢,不大好吧?市長做了個頂呱呱的手勢,爺,您往那一站這才叫賞了頭彩呢!當時還奇怪,怎麼開了業,十點鐘還不開飯呢?原來,有上頭一道道指示壓下來,得保證他們這幫公子哥都吃飽肚了,走了,台子都翻了,幾百米的隊伍這才蠕動了起來。不僅不解黎庶之苦,項廷出門還咕哝,真不知道咱們到底是吃什麼來了?要論吃雞吃得絕,非中國莫屬了,炒、煮、蒸、燒、炖、焖、烤、煎、扒、涮、拌、腌、臘、熏、泡、鹵、炸、幹鍋、白切、油淋、醉雞、叫花、道口燒雞、德州扒雞……名堂不下數百種,再怎麼也輪不到大洋彼岸來的雞拔尖兒!确實,北京城夠檔次、有派頭的地方多得是,打着圈兒吃幾年也夠不上肯德基。

正常的開業時間,為了這幫半大的小子延遲了足足幾刻鐘,瓦克恩當時無比震怒,心想難道愛新覺羅并沒有跟着大清亡了,豪擲這一百塊錢的是總統之子,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第一兒子嗎?可是項廷就在眼前,瓦克恩白頭海雕一樣的目光盯住他,盯穿了他,也沒有覺得他有龍袍加身的樣子。跟凱林混到一起去,能是真太子嗎?

項廷看到了對方臉上意識到事情不對的表情,直覺告訴他,一切穩中向好。

瓦克恩前傾着身子,都快要離開他的座椅了,挨個掃了會議桌旁的兩位同事一眼。然後他站起來,停頓了一下,從會議桌旁挪開一步,接着又轉過身來。

一位經理接收到了總裁肢體語言的信号,說道:“我們可以向你透個底,進入中國市場,麥當勞早有規劃。我們在北京選定了一塊地,連續三個月進行了流量調查,我們在路口的東、西、南、北掐着秒表記錄過路人數,測定每天流動人口為十萬多人次。注意到,中國人消費往往有紮堆的習慣,根據客流吞吐能力和消費水平,由此斷定,隻要1%的人進店就能穩賺;當這個數字達到1.2%,我們就有信心擊垮肯德基。但是前提——我們得拿下那塊地。”

項廷可遠遠沒有他們那麼愁眉苦臉:“規劃局不管事嗎?”

“我們當然沒有甘心聽任事情自然發展。可如果不是被法律規章所迫的,而是因為個别官員的阻礙而改弦易轍,那就太遺憾了。我們以麥當勞亞太區的名義緻函北京市政府、市規劃局,表達了希望到北京發展投資進行洽談的意願,至今沒有收到回信。”

項廷繼續直進直出:“你們找的誰啊?”

經理瞟了總裁一眼。瓦克恩沉默片刻,親自來說:“瑪麗·張。”

“中文名?”

兩位下級打開電腦,緊急研究,又把秘書叫進來。終于,三個美國人大着舌頭報出了幾個中國字。

項廷不鹹不淡哦了一聲。

這間屋子裡緊張的人似乎變成了瓦克恩:“你認識她嗎?”

項廷:“不認識。”

經理聳起來的肩膀松了,黑着臉,叫人把緊急收集的資料分門别類地放回去。瓦克恩讓留下,再挖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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