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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君我兮星滅光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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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的招牌上寫着Kettle of Fish,壺魚一鍋粥。可是除了一點爵士樂,裡面堪稱安靜。吧台樸素極了,一切黑得恰如其分,有的人席地而坐,有的人靜立,有人跳舞;有人已醉一半,有人在燈下打開第一頁紙……吧台縱向占據了一面牆,對面是一排卡座酒桌。總體上其實空蕩蕩的,也隻有幾桌客人消磨不去了。

看見項廷進來,倚牆的女酒保不屑地掐滅了煙。

項廷介紹,這個穿着西部風格皮靴的黃毛丫頭叫珊珊,是他的朋友。說珊珊有一輛皮卡車,可以送我們回家,但要等她下班。在那之前,先去員工宿舍裡洗個澡、換掉濕透的衣服吧?

原本以為藍珀肯定不會答應,光是聽到要在别人的房裡洗澡,藍珀就要發出恐怖片裡的那種娃娃音效讓人靈魂出竅了。項廷已經準備好了一大堆說辭,沒想到藍珀竟然二話沒說就去了。

項廷還想解釋一下,那些換洗的衣服其實是他自己買的,連包裝都還沒拆,放在這兒是因為這裡離格林威治村很近,他經常來過夜。

可是藍珀打斷他:“你别說話了,除了害得我惡心,什麼效果都沒有。”

看着他消失在休息室小門的背影,珊珊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好像也看得出藍珀是個上城區的顯要人物,藍珀走了,她才敢笑話當面吃癟的項廷:“啊喲,今天是星期幾?啊,星期六啊,你周六有貨要送嗎?你夠逗的,真他媽夠逗的。”

項廷靜悄悄地坐了一會,才說:“不知道。我沒其他的地方要去,也沒更好的事情可做了。”

珊珊感覺他居然有點頹:“喂,你怎麼了?”

“你知道什麼仰阿莎是什麼嗎?”

“什麼玩意?怎麼了,中邪了?”

“沒怎麼。”酒櫥的玻璃照出項廷的臉,巴掌印這麼快就消了,于是他的聲音更有點懊喪了,“你今天沒上學嗎?又逃課了?”

珊珊:“幹你屁事!”

項廷像個大哥哥:“好好學習啊,上個好大學,讀個好專業。”

項廷在分析成因,藍珀突然的翻臉,必定是他說錯話了,一定是藍珀哪句話的玄機自己沒有聽懂,項廷短時間内隻能歸咎于文化程度不夠。而且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這個錯誤非小,他在藍珀心裡八成已是個碑了。他是昏頭仔,藍珀發現火車都撞不醒他,就真的放棄了,眼不見為淨。

“什麼專業?”

“金融吧。”項廷說話不過腦子,“又聰明又漂亮。”

“哇塞,放屁吧你!記不記得你上次說搞金融的全是守财奴,壞得很?心肝肺都黑了,資本家統統不是好鳥?這種男人早就玩爛了,腳踏幾隻船那是家常便飯啦!一個包八個二/奶,絕對是出軌專家!”珊珊添油加醋。

“就當我之前說過的話是個屁吧,放了。”

項廷迷茫着迷茫着,不知道他該先幹什麼,去沖個澡還是先吃點東西,但他的腳替他做出了決定。

“你去哪啊?”珊珊話沒說完,項廷已經跑出門去了。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他才回到酒館。藍珀也洗好澡了,披着項廷的一件象牙黑牛仔外套,坐在吧台的高腳椅上,要了紙筆,寫着什麼東西。

馬賽克的地面,模糊了界限的牆,不平坦的錫頂天花闆,隻有一些酒瓶子的光影在提供照明。可就是如此這般的昏暗裡,藍珀也看起來像數百萬美元般耀眼,他那種容貌确實是伊利亞特式的能使千艘戰艦齊發。

項廷此時想的不是他的臉,隻覺得藍珀被自己的衣服包裹着,小小的,小鳥躲在大大的芭蕉葉下梳理自己的美毛。項廷心裡一暖,可又是一緊,因為藍珀像一塊冷凝下來的小巧糖體,也像一小條黑巧克力,苦澀、敏感。

在部隊裡排雷作業時項廷都沒這麼謹慎,他慢慢地走過去。

藍珀正好寫完了,把圓珠筆像羽毛筆那麼優雅地一擱,俨然回到了他平日裡翻手雲覆手雨強大的樣子,專制又冷漠地說了一個字:“坐。”

項廷站着沒動,看到藍珀垂下眼睛看他自己的手,他把打火機擺在煙盒上的正中央,周圍用香煙圈了一個正圓,像剛剛搞了一個小型的祭祀儀式似的。

手邊的酒是便宜的麥芽酒,有大麥烤煳的焦味。藍珀被淡淡的氣味嗆得咳了幾聲。項廷的愧疚就一下子全湧了出來,他收回他說的話,藍珀不但可以擰下他的頭,藍珀還可以把他的臉皮丢在地上當西瓜皮踩,隻要藍珀能原諒他犯下的彌天大錯。

可是為時已晚了,回頭并非是岸。

藍珀倒出他估算的五盎司烈酒,一口見底。

幾杯酒沒怎麼影響他的冷血,藍珀身上沾染着美輪美奂的夜光,笑道:“你是不是覺得你這樣不屈不撓死纏爛打,總會有好結果。可是你笑早了,我并不傻,也不賤,雖然我是賣服務的,服務誰都無所謂。但你讓我的一條命差點都搭進來了,我一看到你就有胸疼與痛風的症狀,我難道還會被你幾句好話就繳械了?項廷,有個夠嗎,知道麼,你有種以後都睜着眼睛睡覺。否則我們這樣不明不白的到底算什麼呢?”

項廷一陣洩氣,沒有話說,但是展開手掌,一枚銀的耳骨夾叮一聲掉在了桌面上。藍珀隻是抱怨了一句跑丢了,項廷就原路返回去找,快要鑽進排水管道裡去找了。

“我逗逗你玩的,你是尋回犬麼,我應該丢個飛碟?”藍珀把耳夾信手丢進了壁爐裡。

就當做項廷對他剛才的一番話沒有任何異議,藍珀接着說了下去:“我明白你為什麼非要今天晚上來找我。”

項廷猛地頭一擡去看他。藍珀是什麼意思呢?連他自己都不大敢說的話,藍珀要代他說出來了嗎?

風吹落一段長煙灰,藍珀說:“你是為了瓦克恩。”

項廷:“?!”

藍珀說:“好了,你的嘴巴張得大都看到嗓子眼了,我不想檢查你的扁桃體健不健康。這種事放在以前,我會說不好意思,我相當自我,你要不換個人指望一下。可是現在你赢了,我對你的糾纏抽身乏術。這裡是草拟的一份協議,我會給瓦克恩打一個字條,表明我的誠意,而你與之要付出的是——”

項廷被沖擊得一臉問号。藍珀吐氣如蘭,可全是冷空氣,像一大團飛旋的雪花攻擊了他。他快分不清哪句話來自藍珀之口了,吧凳上的其餘酒客稀薄的低語,聽起來也如此地驚心動魄。無法判斷哪個方向來的滴答聲,哦,原來是電子鐘嘀嗒,均勻,清晰,把時間一點一點剪去。

終于天火降臨,灰燼連成道路。

“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從今往後,生人就作死别。”藍珀止水樣的目光,無端地微微一笑,“我們,體面點收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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