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們馬上跑進訓練室,開始往外搬花。
當他們搬完一輪,手裡擡着花盆準備搬第二輪的時候,茉莉出現在了訓練室門口。
她疑惑地看着獄寺指揮着一群人搬花,走進去一看,就被怔住了。
那是一片茉莉花和玫瑰花的海洋,紅色和白色交織着,擺出一個可愛的心形。茉莉花的氣味甚至可以蓋過她信息素的味道。
獄寺看到她的身影,歎了一口氣,對着衆人說道,“你們都出去吧。不用搬了。”
他們沒有多問,聽從命令離開了。
獄寺揉了揉太陽穴,想着應該要怎麼解釋。
茉莉走到他的跟前,試探性地問道,“你這是要跟我道歉嗎?為這麼多天來的無禮?”
這句話讓獄寺更加煩躁,“不是!”他為什麼要道歉。
茉莉皺了皺眉頭,看着那顆用花擺的心,雖覺得不太可能,還是試探性問道,“難道你喜歡我?你之前的一切都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
“蠢Omega,怎麼可能!”他怒瞪着她,“我根本不知道這些該死的花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茉莉嘴角一抽,是了。眼前這個暴躁易怒的岚之守護者怎麼可能喜歡她!産生這種想法的她是真的蠢。
但是,她嘴角一勾,這是個機會不是嗎。
勾引首領的Omega可是重罪!不管是哪位放了花在這裡,都幫她抓住了他的把柄,讓她可以好好出一口惡氣,挖苦諷刺一番。
這些天,她可沒少受獄寺的氣,他跟澤田大人完全無法相比。
狡詐的笑容在她臉上一閃而逝,她故意問道,“那剛剛那些人是怎麼回事?我明明看到他們搬花了。”
“你是真的蠢嗎?沒看到他們是在往外搬嗎?”他極力控制着自己的嗓門。
茉莉被噎了回來,眼神一轉,剛好撇到了愛心的玫瑰花上有一封信。她走了過去,拿起并打開了那份信。
糟糕,剛剛太着急了,根本就沒有看到那封信!
想也知道裡面寫了什麼污穢的語言。
他着急地點燃火焰沖到了茉莉身旁,搶過了那封信,“我說了,這一切都不是我搞的。”
茉莉看着他搶過信的急切模樣,信心十足地說,“你果然是想勾引我!你居然想挖澤田大人的牆角!”
她站在道德的高地指責他。
這一下戳到了獄寺的肺管子。她怎麼可以說他有意背叛十代命!
“你才是,不要仗着眼睛和十代命相像,就去勾引杜蘭。那是個瘋子,你可承受不起後果。”獄寺當着她的面,用岚之火焰将信燃成灰燼,反唇相譏。
茉莉急忙否認,“我才沒有,誰知道他腦子怎麼了,非要來找我,還要送我禮物!你倒是去問他呀。”
她語如炮竹,更加氣憤,“反倒是你,在醫院門前那樣拉着我,甚至為了我和雲雀大人起争執。你還不承認?”
剛好昨天晚上,她為了了解那個從未謀面的正主,在網上查找信息的時候,看到三人在醫院門口争執的視頻。
獄寺也忍耐到了幾點,“蠢女人,誰會喜歡你這種Omega,身材扁平,嗓子低沉,到底哪裡像一個女Omega!”
茉莉被這句傷人的話定在了原地,再也說不出話來,開始簌簌地掉眼淚。
獄寺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重了,猶豫着要不要去安慰一下。
可是茉莉突然哭着跑開了。
他想,哭就讓她哭吧,哭完就好了。轉念一想,不對,萬一她哭着找十代命告狀怎麼辦?
“喂!你别哭了,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他立馬追了出去。
等他到了首領辦公室,她已經嬌滴滴地躲在十代命的懷裡哭了。
他不由停住了腳步,止步在門外,雙眼望着那相擁的兩人,溫柔的Alpha和嬌柔的Omega,看起來很相配不是嗎?
一道門将他們和他分隔開來,似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阿綱轉頭看到了他,出乎意料地,沒有任何責怪的神色,隻是笑着用手示意他先走,後面再說。
他艱難地擠出笑容回應,轉身的瞬間,失魂落魄,像一隻淋濕而無家可歸的小狗。
事後,獄寺為了還自己一個清白,親自去調查了這件事,找到布置現場的人。一問,那人斬釘截鐵地說,就是獄寺大人本人下的命令。
這個總部誰能夠完美地冒充他的身份?那當然是霧部的人啊!
獄寺火冒三丈,一腳踢開了庫洛姆的辦公室大門,怒氣沖沖地朝庫洛姆吼道,“庫洛姆,你到底在搞什麼?”
來者不善,霧部的人急忙擋在庫洛姆身前。
庫洛姆對着下屬說道,“沒事,你們先出去吧。”
他們聽從命令出去了,辦公室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獄寺的眼睛裡像是要噴出火來,“庫洛姆,你為什麼要冒充我去命令他們擺什麼花。你到底想幹什麼?”
庫洛姆握緊雙手,微微擡起眼睛看他,有些害怕,“你不要生氣,是雲之守護者讓我這麼幹的。”
“哈?”獄寺顯然不太相信,“那你為什麼要聽他的命令?”
“他說,我不聽他的命令,他就要咬殺我。而我不想被咬殺。”庫洛姆一番話說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那你現在為什麼又要告訴我真相?”獄寺皺眉,火氣消了些。
“我好像也沒必要幫他隐瞞。”庫洛姆小聲說道,“如果他問起來,我就說,是你逼我的。”
獄寺嘴角一抽,這句話真是把他給氣笑了。感情給他造成了那麼大的麻煩,卻沒有她什麼事兒。
不對,獄寺轉念一想,審視着她,“雲雀為什麼要做這件事?他沒有動機啊。你說實話。”
庫洛姆直視他的眼睛,反駁道,“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可以自己去問他呀。”
“呵,”獄寺氣憤中帶着無奈,深深呼出一口氣,“算了。從你這裡也問不出什麼。”
說完,他轉身離去。
獄寺自然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去質問雲雀,那會打起來。十代命很讨厭看到守護者之間起争執。
于是他隻能硬着頭皮去跟十代命解釋,說真相并不像傳聞的那樣,他并不是對茉莉有意思。
綱吉意外地沒有在意,隻說知道了,他相信他。
獄寺松了一口氣。
可是為什麼十代命看起來一點都不在乎呢?他真的喜歡茉莉嗎?
晚上,他躺在床上,覺得情這種東西,真是琢磨不透。
說不喜歡,為什麼每次看到她和十代命在一起,都會心裡默默難受;說喜歡,自己為什麼對她這麼沒有耐心,甚至能說出那樣傷人的話?
難道他精神分裂?還是說他本身就是這種風格?
他這些年隻顧着跟随在十代命身邊,根本沒有和Omega多說兩句話,根本無從思考。話說茉莉又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十代命身邊的?
獄寺煩躁地用被子捂住頭,強迫自己不再想,去睡覺。
當天晚上,同樣睡不安穩的人,還有綱吉。
六道骸拜訪他的夢境,還是那一片森林和草地,他看到綱吉正抱着哭泣的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