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私宅,花園裡。
雲雀正坐在走廊欄杆上,逗着雲豆。灰色的T恤外面罩着一件紫色的寬松襯衣,是難得的休閑打扮。
草壁帶着人走了過去,将‘她’身上的繩子解開,突然跪下,對着雲雀動情地喊道,“恭先生,為了您的幸福,與彭哥列為敵又怎麼樣!我隻能為你......,啊~”
話沒說完,就被雲雀一拐子掃了出去。
雲雀收起拐子,回過身安靜地注視眼前的人。
他隻是站在那裡,這些天的迷惑卻好像都有了答案。
如此簡單。
而被注視的人隻覺得害怕,還不解風情地往後縮了一下脖子,他該不會也要被咬殺吧?
“好久不見,澤田綱吉。你怎麼才來?”他徐徐說道,語氣輕緩,帶着難以掩飾的愉悅笑意。
“啊,雲雀一直在等我嗎?”他思索片刻,明白過來,“難道是雲雀學長你讓他們綁我過來的?”
“不是。”
“那草壁學長為什麼?算了,不重要。”阿綱眼神充滿懇切,“雲雀學長,你能不能收留我幾天?”
“不行。”
好吧,果然是不行的,畢竟雲雀學長那麼讨厭群聚。
“除非你給我報酬。”雲雀狡黠一笑。
“啊?”阿綱微微驚訝,風紀财團那麼有錢,他還問他要報酬?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現在無處可去。
“你想要什麼報酬?”綱吉有些忐忑,希望不是什麼離譜的東西。
雲雀朝他伸出了手,眉眼舒展,“你過來。”
綱吉猶豫了片刻,還是順從地走了過去。
隻一步之遙時,雲雀伸手攬住了他的腰,一把将人攬進了懷裡。
“你幹什麼!”綱吉本能地掙紮,上半身後傾,試圖遠離他。
手臂再次用力,兩人貼得更近了。
突然,雲雀瞥見了遠處樹上的閃光。
他沒有在意,而是伸出另外一隻手按住後腦勺,隔着冰涼的面紗,閉上眼睛,吻了上去。
唇上傳來面紗冰涼的觸感,鼻子裡湧入信息素的辛香,視線裡是他閉上的鳳眼,身上傳來他的體溫。
嗡的一聲,綱吉腦子一片空白。
很快,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面紗,侵染了唇瓣。溫熱的,濡濕的,緩慢地,摩梭着。
時間變得很慢,世界變得安靜,好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隻有這麼一件事情要幹。
雲雀非常享受這一時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深呼一口氣,控制自己拉開距離,映入眼簾的是對方迷茫呆滞的臉,可愛異常,忍不住又親了一口。
心,跳的好快啊。
雲雀不由自主将手放在心髒的位置上。
血液在心髒和血管裡奔騰着,翻滾着,因為吸入的信息素而瘋狂叫嚣,如同進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這時,綱吉終于反應過來,抵住他的胸膛推開了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嘴,驚恐萬分,“你在幹什麼!”
雲雀沒有再靠近,嘴角上揚,志得意滿,像一隻被順毛的貓,“這是你欠我的,澤田綱吉。”
“哈?”阿綱皺眉,又驚又怒,“我什麼時候欠的,要這樣......”還。
他向那受驚的兔子靠近了一步,“這是我到十年後,你對我做的事,所以我要讨回來。”
“哈?”綱吉又氣憤又無語,大聲喊道,“那你倒是去找他呀,十年後欠的帳為什麼要現在的我還?”
雲雀隻說了開始。
确實,他一過去就被十年後的綱吉勾着脖子,吻住了雙唇。十年後的綱吉閉着眼睛,并沒有立即發現異常。
這是第一次,有人吻他。
柔軟而酥麻,新奇得就像他第一次拿到浮萍拐。
所以他沒有立即推開送上雙唇的人。
十年後的綱吉察覺到了他的呆滞和僵硬,本想睜開眼睛查看情況,“恭彌?”
本來一切都可以自然地停下來,雲雀鬼使神差地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綱吉以為戀人想找點刺激感,沒有多想再次吻了上去。
雲雀就那樣坐着,感受着對方的投懷送抱和熱情。
對方身上傳來獨屬于他的信息素氣味。
這個人完完全全地屬于他呀,從身到心。
這個認知讓他興奮得要命,甚至忍不住将人扣在肩窩,想要咬上脖子後面的腺體!
就在他咬下去的瞬間,回到了屬于自己的世界。
綱吉的臉突然出現在眼前!
他下意識地推了綱吉一把,如同剛剛從幻境回到現實,理智回籠。剛剛,他差一點标記了一個人!
他到底在幹嘛?像其他Alpha那樣在信息素的誘惑下失去理智?
真是太丢臉了。
雲雀落荒而逃。
回到自己的住所,他一遍一遍回憶着發生的事情。
毫無疑問,在未來,他和澤田綱吉在一起了,他甚至标記了他。
可是他就像一個知道數學題目和答案,卻不知道解題過程的人。他和他為什麼究竟是怎麼走到那一步的。
他問自己,他又為什麼會喜歡他嗎?愛到底是怎麼樣的?
他苦思多日,無法理解。事關他的未來,他也不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像所有人一樣,思考是無法解答這種問題的。
草壁真的幫了他一個大忙。
再次見到他,心裡的許多疑問都消失了。
答案就在眼前。
這個人,既可以酣暢淋漓地和他戰鬥,也包容理解他所有的驕傲,還很可愛,足以讓他血液都沸騰。
他想要他嗎?
雲雀想要他。
既然确定了這一點,還有什麼好想的。
想要什麼就去得到,這才是雲雀恭彌。
于是他吻了他。
綱吉讓他煩惱了這麼些天,他總要收回一些利息不是。
阿綱控制着自己冷靜下來,看着面前這個高大的Alpha,“不對!我為什麼會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