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綱吉再次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六道骸湛藍色的眼眸。
他皺着眉頭,着急地問道,“你沒事吧?怎麼會突然暈倒呢?”
阿綱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隻能先應付道,“我沒事。”
接着,他環顧四周,發現并不在自己的房間,這裡好像是彭格列總部的一個套間,可是他記得并沒有人在使用這個房間啊。
這種套間是為首領和守護者們成家後準備的兩房一廳,一廚兩衛的家庭式住房。
六道骸看出了他的疑惑,溫柔地問道,“怎麼了?有哪裡不對嗎?”
“我為什麼會在這個房間?”阿綱收回目光看向他。
“什麼叫這個房間,這裡是我們的家呀。”六道骸微笑着解釋道。
“哈?什麼叫我們的家?”阿綱整個人怔住了。
六道骸捏了一下綱吉帶着紅暈的臉龐,心想,難道剛剛暈倒的時候,磕到腦袋了,傻掉了。
“你是睡糊塗了嗎?自從我們結婚後就搬進來了呀。”他淡淡地爆出一個驚天大雷。
“什麼!”阿綱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
六道骸看着眼前人呆愣的可愛模樣,忍不住開玩笑,“難道你被人穿越了?那樣的話,我會殺了你呦。”
阿綱聽罷連連擺手,“不不不,我沒有,我是貨真價實的澤田綱吉。”
開玩笑,怎麼可以剛進入幻覺就要被殺。
六道骸聽聞,笑出了聲,眼睛彎彎的,開愉悅全部展現在臉上。完全沒有綱吉熟悉的捉摸不透的樣子,“開玩笑的。”
綱吉閉上眼睛,松了一口氣,從巨大的震驚中冷靜下來。這裡是幻覺,六道骸曾經向他告白,那他在幻覺中想跟他結婚,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囚籠戒指會将人心底裡最深的渴望制造成幻覺,綱吉突然想起這句話。
所以說這就你最渴望的事嗎?骸。
這種事知道還不如不知道,他心底裡的愧疚更重了。
“怎麼了?為什麼露出一副愧疚的表情?”他抓着他的手,“難道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阿綱突然有些煩悶,沒有心思開玩笑,“沒有,怎麼可能。”
突然,六道骸一把把他抱入懷中,“我說過,這不是你的錯。當時那個任務,我确實是最好的人選。再說我現在不是也好好回來了嗎?”
阿綱不習慣他的懷抱,輕輕推了下他的胸膛。
“啊。”他呻吟一聲,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
“怎......”阿綱反應過來,急忙收回詢問的話語。幻覺中的他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對不起。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沒事,傷口恢複得很好。”他笑着安撫他,“你提醒了我,我得去換藥了。你好好休息。”
“傷得很重嗎?”阿綱皺着眉頭問道,“要不我幫你換吧。”
雖然心底裡很清楚這是幻覺。
但這個幻覺太真實了,空氣的溫度,呼吸的感覺,床的柔軟,眼前人的藍色眼眸,一切的一切,都跟真實的世界無異,怪不得連六道骸都會被困在這裡。
“不用了,現在的你見不得那些醜陋的傷口。”說完,他輕輕吻在綱吉的側臉,站起身走了出去。
待他走後,阿綱掀開被子準備探索一番,突然發現自己的肚子有點凸出,難道他最近胖了?
錯覺錯覺。
他一邊安慰自己,一邊下了床,在這間算不上熟悉的房間裡四處查看。
房間裡是骸和他的信息素氣味。
廚房裡鍋碗瓢盆樣樣俱全,冰箱裡放滿了食物。
廁所裡放着兩個牙刷、兩條毛巾。衣櫥裡放着兩人的衣服。鞋櫃裡一看就有兩個不同碼數的鞋子。排插上插着至少四個充電器。還有其他林林總總的雜物,一看就是兩個人在一起生活。
這裡真的是他和六道骸的家呀。
在他前20年的人生中,他從來沒有和别人同在一個房間生活過。看着自己的私人物品和别人的擺在一起,感覺怪怪的,可是又說不上來。
突然,他在一個很精美顯眼的盒子裡翻出了兩個U盤。于是他将U盤插到電腦上,上面是以不同時間開頭命名的視頻和照片。
這個應該是六道骸和他的生活記錄。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點開了其中一個名為‘婚禮’的視頻。
視頻一開頭,是他穿着睡衣,打着哈欠,睡眼惺忪,頭發淩亂地坐在梳妝台前。造型師在背後幫他梳頭。
地點是他原本的房間。
“阿綱,你要打起精神來。今天可是一個重要的日子啊。”身穿黑色西裝的家光和奈奈走了進來。
“我們家阿綱終于也要成家了。”奈奈紅了眼眶,萬般感慨地看向他。
視頻裡的他揉了揉眼睛,“爸媽,你們真早。”
接着,獄寺着急忙慌地幫他把結婚用的白色禮服拿了進來。
很快,其他守護者都到了,雲雀學長除外。房間裡頓時變得熱鬧起來,你一言,我一語,聽不太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阿綱在攝影師的指導下,和夥伴們合照。他的臉上既有在鏡頭前的拘謹,也有對婚禮的期待和緊張。
房間裡滿是心形的氣球。還點綴着一些千紙鶴和和紙燈籠,頗具日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