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千種跑到了訓練場告訴綱吉,六道骸醒了過來。
阿綱趕緊停止了訓練,過去看他。
“六道骸!”阿綱和千種一路小跑着回到房間。
床上的人依然躺在,犬趴在六道骸身上邊哭邊喊,“啊,骸大人,你終于醒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那哭聲如此悲慘,不像六道骸醒了,倒像是六道骸噶了。
“犬,彭哥列來了,我們先出去吧。”千種拍了拍他的肩膀。
“哈?為什麼。“他紅着眼,抽泣着,”我還想和骸大人呆一會。比起彭哥列,骸大人也一定更想跟我們待在一起。”
“走吧。”千種沒有過多的解釋,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拉了起來。
“哎呀,真是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骸大人一醒,你就立即去找彭哥列。放開我!”他甩開了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一步三回頭地跟着走了出去。
走之前,還嘟囔了一句,“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搞的,沒有一起去接骸大人就算了,居然到現在也一直都沒有來看一下。真是個白眼狼。”
阿綱心下擔憂,庫洛姆到底是怎麼回事?骸對她來說如此重要,她不可能到現在骸沒有出現過,等一下去霧部那邊了解一下情況吧。
現在房間裡隻有他們兩個人了。
他把庫洛姆的事情先放下,走到了床邊。
六道骸湛藍的眸子看了過來。
“太好了,六道骸,你醒了!”阿綱臉上布滿了開心和驚喜。
六道骸仰視着他。他背對着窗子,陽光從他背後射過來,光把他整個人包圍住,看起來如此溫暖。
他嘴唇輕輕合動,聲音沙啞,很輕,很難聽清楚。
阿綱體貼地給他倒了一杯水,将他輕輕扶起來,将水遞到他的嘴邊。
他慢慢喝了幾口,停了下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阿綱關切地問。
六道骸聲音很小,他不得不将耳朵靠近他的嘴邊。六道骸的氣息随着話語輕輕鑽進了耳中,有點癢。
他說,“澤田綱吉,我可不會感謝你。”話說得很慢,幾乎一字一頓。
看來在千種過來找他時,犬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六道骸。
“好”阿綱的笑容裡充滿了包容。
“我也不會留在彭哥列。”他從喉嚨裡擠出這句話,用自己身體說話的感覺很陌生,他已經記不清被關押多少年了。即使難受,他依然渴望說話。
“可以,你想去哪裡都可以。你是自由的。”
“我還會毀滅彭哥列。”
“那可不行,我會很苦惱的。”阿綱微微皺眉。
六道骸不說話了。
綱吉見他停了下來,稍稍拉開了距離,注視着他的眼眸,“雖然已經說過一遍了,可那會兒你可能沒有聽見。所以,歡迎回來,骸。”
真心實意的,不含絲毫雜質的心意。
他微微睜大了眼睛,窗外的陽關穿過那個修長的身影照射到了他的心裡,逐漸驅散了複仇者監獄多年來的冰冷和黑暗。
他嘴唇張合,勾動嘴角,注視那雙淺棕色的澄澈眼眸“好久不見,澤田綱吉。”
他真的太傻,也太殘忍了。
弗蘭已經通過精神世界,告訴了他一切。包括綱吉冒着被地獄戒指困住的風險,進入幻覺的事情。這一切都隻是為了得到囚籠戒指,和複仇者達成交易。
既然不喜歡他,為什麼要費盡心思救他?骸心底裡有一絲責怪,責怪他給了他不切實際的希望,給了他如海市蜃樓一般的幻想。
他很清楚,綱吉這樣做隻是把他當成了夥伴。可,總忍不住想,他自己這麼好,如果再向前一步,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可他已經被拒絕過一次了。
想到這,他冷冷地警告,“澤田綱吉,你不應該救我。希望你将來一天不會後悔。”
阿綱笑了笑,“我為什麼會後悔。你先休息吧,我會再來看你的。”
他說要走,六道骸卻又舍不得。
“你再陪我待會吧,房間裡太吵了。”随便找了個借口。
阿綱稍作思索,反應過來,六道骸被關押在連聲音都沒有的世界裡太久了。他心中一陣難過,他真的吃了很多苦。
于是他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你的信息素是怎麼回事?”他逐漸适應了說話的感覺,聲音大了一些。
“吃了抑制劑和噴了模拟劑。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等你好一些再幫我吧。”
“好。你可以幫我剪一下頭發嗎?太長了,會壓到。”他聲音低沉而性感,因為虛弱更顯誘惑。
“當然。”阿綱在房間裡面翻找了一會,找到了一把剪刀。他把六道骸的身體側過來,用梳子艱難地将那比他人還長的頭發勉強理順了。
“你想剪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