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林婉兒的生活也恢複了些許平靜。這天晚上臨睡前,她照例進行每日簽到。
【叮!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普通獎勵:《古玩雜項鑒定入門》古籍一本!】
腦海裡響起系統的提示音,一本線裝、泛黃、散發着墨香的【《古玩雜項鑒定入門》】出現在她的意識空間裡。林婉兒來了興趣,她本身對曆史文化就挺好奇,這本古籍來得正好。她翻開書頁,裡面圖文并茂,從瓷器、玉器、字畫到雜項,都有所涉獵,雖然隻是“入門”,但對她這個門外漢來說,已經足夠新奇。
【哎呦,不錯哦,這玩意兒有點意思。】林婉兒心裡嘀咕,【說不定以後還能撿個漏啥的?】
這個念頭一起,就有點按捺不住。八十年代,正是舊貨市場和一些不起眼的角落裡藏着寶貝的時候,很多人還不懂得這些老物件的價值。要是能憑着這本書,淘換點有價值的東西,改善家裡生活,或者換點緊俏物資,豈不是美事一樁?
說幹就幹。周末,林婉兒揣着自己省吃儉用攢下的幾塊錢零花,跟家裡說是去書店看看,實際上卻是準備去城裡那些據說有舊貨、古董買賣的巷子轉轉。她特意換了身更不起眼的灰色工裝褲和一件舊襯衫,頭發也簡單地紮了起來,力求低調。
她憑着打聽來的消息,七拐八拐,來到了一條相對僻靜的老街。街兩旁有些低矮的鋪面,有的賣舊書,有的修鐘表,其中一家門臉不大,挂着塊褪色的木牌,上面模糊寫着“古舊軒”,看起來就像個收舊貨的鋪子。
林婉兒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走了進去。店裡光線有些暗,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陳舊物品和灰塵混合的味道。一個穿着的确良襯衫,戴着老花鏡,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櫃台後看報紙,聽到動靜,擡了擡眼皮,沒怎麼在意。
店不大,靠牆擺着幾個落滿灰塵的木架子,上面零零散散放着些瓷碗、陶罐、銅器、舊書畫之類的東西,真假難辨,好壞摻雜。林婉兒按捺住心裡的好奇,裝作随意地在店裡溜達,目光在那些物件上掃過,同時在腦海裡快速回憶着【《古玩雜項鑒定入門》】裡的内容。
她的目光落在一個角落裡的青花小瓶上。那瓶子看起來灰撲撲的,樣式也普通,瓶身上畫着幾枝簡單的蘭草。她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拿起瓶子,學着書裡教的樣子,先掂了掂分量,又湊近了看底部的款識和釉面。
“老闆,這個瓶子怎麼賣啊?”林婉兒走到櫃台前,把瓶子放在上面。
老闆放下報紙,扶了扶眼鏡,瞥了一眼瓶子,随口報了個價:“十塊。”
“十塊?”林婉兒心裡咯噔一下,這可不便宜,相當于普通工人十天的工資了。“老闆,您這瓶子看着有點毛病啊。”
“哦?什麼毛病?”老闆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還懂這個。
林婉兒定了定神,指着瓶身:“您看這兒,”她用手指點着一處不太明顯的縮釉點,“這釉面不勻,還有點縮釉。而且這底款,看着也新了點,像是後仿的。”她其實也是照貓畫虎,把書裡看到的幾種常見瑕疵硬往上套,心裡直打鼓。
老闆拿起瓶子,對着光看了看,又放下,臉上沒什麼表情:“小姑娘,你這眼神倒還行。不過這東西就是這個價,老物件,有點瑕疵也正常。你要是誠心要,八塊錢拿走。”
“八塊還是太貴了,”林婉兒繼續硬着頭皮砍價,“您看這品相,五塊錢不能再多了。”她心裡想的是,就算真是個普通舊瓶子,五塊錢買回去插花也行,萬一真是個有點年頭的呢?
老闆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權衡。
就在這時,店鋪的門又被推開了,一個穿着便裝,但身形挺拔、氣質冷硬的男人走了進來。林婉兒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進來的人竟然是裴逸塵。
裴逸塵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林婉兒。他今天過來,是因為接到了線報,說這家“古舊軒”表面上是舊貨店,暗地裡可能在倒賣一些來路不明的東西,甚至可能涉及違禁品交易。他今天是便衣前來摸底調查。
一進門,他就看到林婉兒正拿着個舊瓶子,跟老闆讨價還價,那認真的小模樣,讓他原本緊繃的神經微微松動了一下。【這小丫頭,怎麼跑這兒來了?】
他沒有聲張,隻是裝作普通顧客,目光不着痕迹地掃過店内的陳設和角落,同時耳朵也留意着林婉兒和老闆的對話。聽到林婉兒有模有樣地指出瓶子的“瑕疵”,他心裡覺得有些好笑,這丫頭膽子倒是不小,還真敢來這種地方“淘寶”。
老闆被林婉兒纏得有點不耐煩,又看到新進來的裴逸塵氣度不凡,不像普通人,便想快點打發走林婉兒:“行了行了,五塊就五塊,算我虧本賣你了,趕緊拿走。”
林婉兒正準備掏錢,裴逸塵卻在此時不動聲色地走到了一個不起眼的木櫃旁。他看似随意地敲了敲櫃子的側面,又蹲下身檢查櫃子與地面連接的地方。他的動作很自然,但林婉兒注意到,古董店老闆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有些緊張。
裴逸塵站起身,目光銳利地看向老闆:“老闆,你這櫃子後面,藏着什麼?”
老闆臉色一變:“這位同志,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這小本生意,能藏什麼?”
裴逸塵沒有理會他的辯解,直接走上前,用力一推那個木櫃。櫃子移動時,發出了與地面摩擦的沉悶聲響,露出了後面牆壁上一塊顔色略有差異的牆闆,邊緣有細微的縫隙。
“這裡面是什麼?”裴逸塵的聲音冷了下來。
老闆的額頭開始冒汗,眼神閃爍:“沒…沒什麼,就是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