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不肯嫁陸野,塑料閨蜜周曉梅被她親爹逼婚嫁村霸換彩禮,倆人一商量,就有了方才她記憶裡那一幕:算計陸野。
後來東窗事發,村裡人說原主嫌棄英雄,思想錯誤。原主百口莫辯,寫信向随軍海島的周曉梅求助。
周曉梅壓根不管,原主久等不來結果,挂牌遊鄉,進思想學習班改造,讓村裡人戳着脊梁骨罵,羞得不敢出門,最後匆匆遠嫁鳏夫,成了三個孩子的後媽,日子過的苦不堪言。
多年後,周曉梅在海島遇上同村的熟人,得知原主遭遇,竟隻輕飄飄來了句:嫁給鳏夫總好過嫁給村霸天天挨打。
當初看到這時,作為讀者的江穗甯隻覺着周曉梅涼薄,對原主卻也沒太多同情,畢竟是她自個兒作死,可如今她成了原主,那感覺自是大不一樣。
搞情況狀況,江穗甯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子:如今她穿來了,這“算計英雄”的鍋可甭想讓她背!”
“江同志,搭把手!”陸野低沉的嗓音驚醒了沉思的江穗甯。
河岸邊,男人正單手托舉着周曉梅往岸上送,河水剛沒過他腰際。
周曉梅一副驚吓過度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模樣,幾次試圖爬上岸又都掉落回水裡,還好巧不巧的,次次和男人有肢體接觸。
這是故意制造暧昧啊,江穗甯看破不說破,拉周曉梅上岸後先發制人:“曉梅,你不是會遊泳嗎?怎麼還要陸同志救?”
蟬鳴聲突然安靜下來,水珠子啪嗒啪嗒砸在青石闆上。
周曉梅死死攥住衣角,睫毛濕潤,眼眶泛紅:“我不會,陸同志你别聽穗穗瞎說。”
“我瞎說?你要不會水,能在河裡撲騰半天不沉底?不會水的都跟你這樣,這河裡大概也淹不死人喽。”江穗甯用力擰着衣服,天熱,擰了水這濕衣服片刻就能幹。
“陸同志,我真不會遊泳,我就是瞎撲騰,可能我人瘦,輕,才,才不容易沉底。”
周曉梅身子晃了晃,目不轉睛看向陸野,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慢慢滑落,那模樣江穗甯看了都覺着可憐,陸野卻是連正眼都沒給她。
“呵呵,”江穗甯毫不掩飾地嗤笑,“紙片人啊,瘦到掉河裡都不沉,真把别人當傻子!”
陸野擰衣角的手一頓,意味不明地瞥了眼江穗甯。
這死丫頭吃錯藥了?周曉梅拼命使眼色,奈何江穗甯視而不見,她恨的牙癢癢,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心道你要拆台,那就别怪我一拍兩散:“陸同志,是穗穗推我下河的!”
陸野方才救人時就察覺周曉梅會水,卻并不點破,想看看她到底搞什麼鬼,沒曾想還牽扯出江穗甯,他微微蹙眉,心道前因後果尚不明朗,暫且不動聲色地旁觀吧。
江穗甯卻樂了,上上下下打量周曉梅,又指着自個兒問她:“我推你?我這細胳膊細腿的,能把你推河中心去?”
周曉梅噎得滿臉通紅:“是…是水流沖的……”
“喲,我才知道咱村河是橫着流的。”江穗甯懶得跟她打嘴巴官司,湊近她耳邊,“行了,再折騰,咱們就來說道說道你的真正目的。”
“你敢!”周曉梅眼珠子快瞪出血來,她實在想不通,明明答應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了卦,還一改往日溫吞性子,咄咄逼人,絲毫不顧及從小到大的姐妹情分。
江穗甯偏頭輕笑,不屑的神色深深刺痛了周曉梅。
陸野卻是怔住,他客居江家兩日,那江穗甯避他如蛇蠍,屈指可數的幾次碰面,她也總是低垂着頭,顯然是有意躲他,他猜測她不肯嫁。今日應她相約前來,也是想問清楚,若她當真不肯嫁,他也不會強人所難,索性退親。
可此時的江穗甯和往日判若兩人,雖然渾身濕透,卻絲毫不顯狼狽,那雙眸子亮得驚人,怼人時恣意張揚,整個人都在發光,這般微微一笑,頰邊梨渦似春水泛起漣漪,直漾進他心坎裡去,他突然就舍不得退親了。
周曉梅見陸野的神情,恨不得沖上去撓花江穗甯的臉,可到底理智占了上風,她眼珠子一轉,朝陸野撲去——
陸野側身一躲,她撲了個空,踉跄着站穩,又開始哭訴:“陸同志你别怪穗穗!她不是故意推我下水,她隻是想跟你退親。”
周曉梅等着陸野追問,卻見陸野毫不在意,隻能繼續說下去:“她說…隻要我落水,你準會救人!她還說濕衣裳貼着肉,你要抱了我就得娶,不娶就是耍流氓!可你要娶我就得先和她退親!我知道這法子腌臜,可我真稀罕你!打從第一眼見你,我就,就相中你了。”
她抹着通紅的眼眶抽噎:“陸同志,穗穗不樂意跟你過日子,我樂意!我樂意跟你去海島吃苦!”
陸野瞳仁猛然收縮,雙拳緊握,手臂上青筋暴起,可他向來冷靜克制,面上絲毫不顯,隻是看向江穗甯的眸子冰冷幽深,他從不偏聽偏信,他要聽她解釋。
周曉梅見他看江穗甯,急得直拽衣角。
你個死綠茶,還挺會啊,江穗甯見陸野臉色陰沉,突然打消了解釋的念頭,且先看看陸野的态度:“人家女同志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陸同志表個态呀。”
周曉梅心提到嗓子眼,汗珠子混着水珠子直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