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曉梅是真能折騰,李國棟走後,江穗甯歎了口氣,心裡頭泛起了嘀咕。
陸野見她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發呆,放下準備拿去清洗的茶杯,在她身邊坐下,柔聲問:“怎麼了?累了嗎?我燒了兩壺熱水,你去洗洗解解乏。”
“确實有些累。”江穗甯揉了揉後頸,垂頭時目光落在陸野懸在大腿邊的手上,指節修長,骨節分明,指尖圓潤,指甲泛着淡淡的粉,修剪得幹淨整齊。
他的手好好看啊,稱得上手控的江穗甯一時忘了起身洗漱,鬼使神差地拿起陸野的手把玩。
手被抓住的瞬間,陸野的心髒漏跳了半拍,呼吸一窒,連大氣都不敢出,目瞪口呆地看着兩人牽着的手。
江穗甯絲毫沒察覺到陸野的異樣,注意力都在他的手上,健康的膚色,指骨勻稱,皮肉緊實,觸感較硬,應該是常年訓練的結果。
輕輕捏他的指腹,很有彈性,讓她想起了□□糖,他的手掌布滿老繭,尤其是虎口,應該是常年用槍磨出來的。
她把他的手展開來放在自己的手上,掌心相貼,竟能完全蓋住。
陸野洩去力道,把自己的手完全交付給她,同時也沉浸在手中柔軟滑膩的觸感中,她的手好軟,想捏,他食指肉眼可見的抽動了兩下,是強忍着想要抓住她手的沖動而造成的痙攣。
江穗甯一無所覺,一邊劃過他手指的每一個骨節,一邊想着周曉梅的事兒。
酥酥麻麻的觸感在整個手掌蔓延,一直竄到了陸野心裡頭,刺激的心髒狂跳,真是要命,他手指屈伸,心道在船上時他們已經牽過手了,說明談對象牽手很正常,他動作比腦子快,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他的手已經緊緊包裹住她的小手,大腦裡一片空白。
江穗甯任由陸野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沒有絲毫反抗,反倒漫不經心地問他:“你說李連長能說動周曉梅離開嗎?”
握住江穗甯手的那一瞬,陸野其實緊張的要命,生怕江穗甯生氣,心裡頭想着若是她生氣,他要怎樣道歉,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她非但沒有生氣,甚至沒有阻止他握着她的手。
一股子甜蜜從心底慢慢溢出,陸野強壓住上揚的嘴角,一遍遍告誡自己别得寸進尺,要注意分寸,不能冒犯人家,畢竟現在隻是處對象階段。
江穗甯見陸野一副失魂落魄的呆傻樣,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麼了?瞌睡了?”
她站起身要去洗漱,哪曾想一隻手還被陸野緊緊握着,這猛然一起來,又被陸野給拽了回去,力道太大,身子打了個旋直接撞進他懷裡。
哎呦——好硬的胸肌,江穗甯的頭磕在他的胸口上。
嘶——陸野倒吸了一口冷氣,江穗甯的另一隻手好巧不巧的,正好按在了不該按的地方。
她手忙腳亂,掙紮着想要爬起來。
“你别動!”陸野眸色晦暗,一把抓住她的手慢慢移開。
“你——”正要問他怎麼了的江穗甯後知後覺地垂下頭,她感覺到不對勁,目光定格處,是不該看的一幕。
“抱歉——”她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腦中一片空白,趕緊收回目光站起來,轉身就跑。
身上一輕,方才柔若無骨的觸感,沁人心脾的清香蓦然消失,怅然若失籠上心頭,緊跟着是無盡的躁動和尴尬。陸野垂頭看了眼自己,深深歎了口氣坐直了身子。
卻說江穗甯慌亂中沖出屋子,讓夾雜着暑氣的熱風迎面一吹,頓覺口幹舌燥,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大腦不受控制地浮現出方才不小心看到的畫面——
想什麼呢!她用力搖了搖頭,輕輕拍打着滾燙的臉頰,試圖驅趕腦海裡的畫面,可心緒卻無法平靜。
上輩子雖然談過戀愛,可也就走到二壘,莫非憋得太久,她一陣懊惱,剛才就不應該跑出來,就該順勢撲倒他吃幹抹淨,反正都是扯了證的合法夫妻,有啥不能做的,若是這會兒再回頭找他,是不是太沒面子?
江穗甯天人交戰,方才那股沖動褪去,到底沒有勇氣再回去,就這樣垂頭喪氣地站在院子裡,也不知過了多久,心裡頭的躁動已經平息,隻剩下尴尬,她越發覺着沒臉面對陸野,在屋門外徘徊,不好意思進去。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推門,門卻突然開了,陸野背着屋裡昏黃的白熾燈光站在門口,看見她顯然也很意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