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睡吧,我不亂動。”
“随你。”
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不到一分鐘就睡着了。
周漁小心靠近他,觀察他的呼吸節奏,确保他的确是睡着了。
周漁輕輕掀開被子,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胸前捂,一步三回頭地來到衣櫃門前,輕輕打開櫃門,翻出新的貼身衣物和睡衣,就地穿上,手忙腳亂間差點跌進衣櫃裡去。
周漁隻記得昨晚飯菜都做好了等他回家,困的時候在床上休息了一下,沒想到就一覺到了現在,還莫名其妙發燒了。
不過她的确不太舒服,嗓子疼,頭重腳輕,像餓了好幾天似的,有種渾身被掏空的感覺,還伴随着頭疼和惡心。
好不容易有三天時間休息,她居然在這個時候病倒,導緻和趙承何發展到了一個詭異的局面。
周漁猛灌了一大杯溫水,感覺前腔貼後腔的身體稍稍被撐起來一點了。
喝個水飽,打了個嗝。
一回頭,趙承何出來了。
“你不是在睡覺嗎?”
“睡醒了。”
“這就醒了?你隻睡了半個多小時。”
“四十分鐘了。”他倒是很嚴謹。
“可是你一夜沒休息,隻睡這麼一會兒就行了?”
“我經常通宵,睡三四個小時足夠。”
“果然是成功人士,我聽一個中醫說,精力旺盛身體好的人才會這樣,而且這種人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借你吉言,希望我能順利把粥做好。”
趙承何拿出一口新的鍋,标簽還沒摘呢。他把鍋洗了,米放進去,兌了很多水,扣上蓋子,點火。
周漁還是覺得身體虛弱,往凳子上一坐,看着他忙活,“你要煮粥?”
“嗯。”
“你會做飯?”
“會。”
“什麼時候學的?”
“十八歲。”
“那你還蠻立事的。”周漁已經沒力氣再寒暄了。
他不但做了粥,還煎了雞蛋和香腸,做了雞蛋餅。每一樣都毫不費力,并且做得相當不錯。
周漁蔫蔫地趴在椅背上,肚子發出慘叫聲。
第一次嘗趙承何的手藝,果然人和人之間是有差距的。
桌子上放着一個厚厚的相冊,是周漁從何笑笑那拿過來的。何笑笑說周漁在相冊裡把他們老趙家的人都認了一遍,上到太爺爺下到小侄子。
趙承何已經很久沒見過這個相冊了,翻開來似乎還能聞到童年的味道。
“認識幾個人了?”
“都認識了。”
她蔫蔫的,臉色還是很蒼白。
趙承何端起她的下巴,被她躲了一下,“别弄我。”
“不舒服?”
“嗯,有點沒力氣。”
趙承何看看時鐘,“吃完飯把藥吃了,睡一會兒。”
勺子在白粥裡扒拉來扒拉去,她勉強喝了一小口,“昨晚的飯菜我看你都沒動,是一直沒吃飯硬扛到現在嗎?”
“嗯,倒也不至于硬扛。”
趙承何很快光盤。
周漁把自己的香腸推過去,“給你吧,我不想吃油膩的,惡心。”
趙承何沒客氣,幾口就下了肚。
趙承何吃完沒走,坐在對面看着她吃,忽然問:“楚楚是誰?”
周漁的勺子停止了攪動,看着趙承何,“你怎麼知道楚楚的?”
“昨晚你說夢話的時候說到的。”
“我還說什麼了?”
“你把我當成了蔣志偉,還說——”
“——我知道了,對不起,讓你一夜沒睡。”
她急急打斷,看來是不想進行這個話題。
可趙承何卻沒有選擇停止,“你上次做噩夢,也是因為她?”
周漁完全沒了胃口,頭愈發痛起來,“我吃好了。”
她站起身,渾身輕飄飄的,難受得很。
躺在床上,周漁也睡不着,不多久又發起熱來。
嘴裡,鼻子裡都熱乎乎的,眼睛也懶得睜了。
即使這樣,她還是堅持着聽了voa,bbc,回複了幾封工作郵件,給新工作排期。排不開的就給同事打電話調整一下。
周漁在業内口碑非常好,很多是老客戶,也不斷有新客戶在接觸。
周漁會把自己的資源介紹給同事,雖然她現在已經出來單幹了,但還是和前同事們保持着密切的聯系,因為一個城市裡的同傳圈子很小。
安排完這些,趙承何剛好進來。
一進門就看見她頂着一張慘白的臉,在打工作電話,打完電話就鑽進了被窩裡,看上去十分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