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得不遠不近,似是故意給他們留有空間和餘地。
周漁想起另一個場景,那天夜裡,周漁和魏巍頂着雨争論,他也是這樣站在遠處。
他還給魏巍送上一把雨傘,他不聽她的解釋,隻讓她整理好自己。
不論何時,他總能保持紳士的姿态。
周漁隻覺得腦袋快要炸開。
周漁沒有停留,甩開了魏巍,從趙承何身邊擦肩而過。
此時此刻,她什麼都不想說。
周漁從侍者托盤裡直接抓來一瓶酒,徑直來到後院。四下無人,她在樓梯台階坐下來自斟自飲。
dj又切換了音樂,男團繼續嗨唱,周漁長出了一口氣,拿起酒瓶喝了一口,煩亂間,抓亂了頭發。
打也打了,氣也氣了。
她拿出手機,調出趙承何的号碼,猶豫多時。
鬧夠了。
吳瑕坐起來穿好衣服,男子還在身後糾纏她,吳瑕推了他一把,起身來到窗邊。
月色正美,就是外頭太吵了。
吳瑕點了一支煙,身後男子摟着她的腰身,還沒膩歪夠。
吳瑕又推他,“别鬧,累了。”
男子撫弄着她柔順的長頭發,說:“很久沒見過你這副打扮了。”
吳瑕笑道:“這不是看到了。”
男子瞧着吳瑕,問:“那個趙承何真結婚了?”
“不知道,他結不結婚跟我有什麼關系?是嫁給他的女人倒黴,又不是我。”
“怎麼說?”
“趙承何心裡有個人,在電視上他自己都承認了,找來找去,沒找到,家裡又催,這才随便抓來個女的結婚的。”
男子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誰啊,你見過麼?”
“沒。不過我聽我哥說他曾經遇到過一個讓他念念不忘的女人,為了和她偶遇,他在她出現過的大廈出入無數次,但就是沒找到。”
吳瑕笑了一聲。
不管什麼人啊,總有另外一個人能拿住他,能傷到他,能讓他撕心裂肺,讓他肝腸寸斷,讓他像個傻瓜一樣地做一些不可理喻的事。
吳瑕狠狠地吸了一口煙。
男子勸她,“少抽點煙,還是戒了吧。”
吳瑕把煙頭從男子手裡搶回來,“下次再說。”
情侶間的密語,全被樓下坐着的周漁聽了去。
周漁放下手機,鎖屏。
月亮漸漸朦胧了,周漁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她有些醉了。
還想倒一杯的時候,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那隻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十分有力量。這隻手溫柔起來的時候,讓她十分沉醉。
她順着他的手,腕表,袖口往上看。
周漁看着那雙深邃的,能洞穿一切的眼睛。
他曾經用這雙眼睛盛滿深情,去尋找另一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周漁胳膊往回一拽,兀自又喝起來。
他的手又抓住了她的胳膊,真是不厭其煩。
周漁掙了一下,他沒放手。
實在掙脫不開,她隻好站起身,這一站,她才發現自己比想象中醉得更深。
“喝得差不多了。”他說。
“還差得多呢。”周漁糾正道。
趙承何沒收了她的酒瓶酒杯,周漁哎哎哎了好幾次都沒用。
“你能不能放開我?”
“我放開你站都站不住。”
周漁推了他一把,“你怎麼不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