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言蜜語,山盟海誓,也算他聽過了。
趙承何:“如果跳完還是無法解決困難,我們就更改方案,同意麼?”
周漁:“在這個關頭,還是給我一點鼓勵比較實際,趙總。”
“行,你想聽什麼?”
“說你會永遠在我身後。”
又是一句山盟海誓。
他從未向任何人說過這麼肉麻的話。
“說呀!”她聲音顫抖,吓得渾身哆嗦。
“我會永遠在你身後。”為了讓她更放松一些,他還摸了摸她的頭發,“準備好了嗎?”
“等一下。”她擡起頭,“你說到做到,不可以唬我。”
“說到做到。”
工作人員已經幫兩人綁了結實,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趙承何:“我倒數了,可以嗎?”
“可以。”她鼓起勇氣緊緊地抱着趙承何。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兩人一起倒向深淵的時候,周漁有一瞬間的空白,之後是淩亂的記憶碎片向她的腦袋裡瘋湧,她一聲沒吭,隻是緊緊地抱着趙承何,仿佛在黑暗的記憶甬道裡失重下墜。
懷裡的人一聲不吭,趙承何甚至懷疑她暈過去了,直到他們兩個雙腳落地,她忽然哭出聲音。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吓哭的,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剛剛在記憶的長廊裡不停地轉身下墜,落向一個無底的深淵,有多麼恐怖。
幸運的是,一直有人抱着她,緊緊地抱着她,不曾放手。
在趙承何的安撫之下,周漁漸漸停止了哭泣。但趙承何故意逗她似的,問她:“還要再跳一次麼?”
周漁又哭又笑地捶他,“你真讨厭啊!你怎麼這麼讨厭啊!”
“我幫了你這麼大忙,我還讨厭。”他抓住她的拳頭,擁抱着她。
折騰了一天,精神和身體都累了。
趙承何開車載着周漁和安莎回了家,路上還買了些菜和酒,慶祝周漁蹦極成功。安莎說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甯慧和周建築看見小兩口一起回來,立刻就喜笑顔開。
甯慧聽說了女兒去蹦極的事吓了一跳,“小魚你蹦極去了,怕不怕啊?以後可别再幹這種危險的事了,媽媽不放心!”
周漁靠着甯慧的肩膀說:“以後不會了,幸好今天有安莎和趙承何陪着我。”
安莎一邊剝蝦吃一邊說:“今天小魚很勇敢,我很為她驕傲的阿姨,我可不敢,我一站上去雙腳就發軟。”
周漁跟安莎碰杯:“謝謝你啊莎,這麼害怕還來陪我。”
安莎笑了一聲,挑挑眉毛說:“謝我就不必了,我可不敢陪你跳,還是謝謝你老公吧。”
老公,是周漁從來沒往趙承何身上用過的稱呼,她叫不出來,太肉麻了,光是想一下都受不了。
她對趙承何的稱呼向來是名字,連名帶姓的那種。
周漁端着杯子,面朝趙承何,“謝謝趙總的關心。”
趙承何端着杯子與她輕輕碰了一下,“不客氣。”
看到女兒臉上再次出現笑容,甯慧和周建築終于放下心來,日後的路還長,希望他們能夠健康順利。
一家人舉杯痛飲到深夜,每個人的臉上都挂上了滿足的笑容。
當天晚上,趙承何沒有回家,而是和周漁一起住在了周漁的小卧室裡。
周漁的床不太大,是個單人床,擠兩個人其實有點難。
兩個人挨得很近,蓋了同一條毯子。
趙承何沒帶衣服過來,也不讓助理過來送,說在長輩面前這樣不好,還是随意自在一些比較合适。
所以趙承何就穿了一件周建築的衣服,是周漁在外面旅遊的時候帶回來的,周建築嫌顔色太鮮豔一直沒穿過,給趙承何穿反而穿出廣告模特的效果。他真是天生的明星體質。
兩個人躺在床上,周漁的思緒亂飛,一會兒想這,一會兒想那。她認為跟蹦極有關,她的神經目前還處于一個亢奮的狀态。
周漁想到了什麼,往趙承何身邊靠了靠,雖然不着痕迹,但還是被趙承何發現了,她輕輕揪住了趙承何的袖子,腦袋悄悄地靠了過來。
“怎麼了?”
周漁沒想到趙承何還醒着。
“我還以為你睡了,對不起,吵醒你了。”
“還想蹦極的事呢?”
“嗯。”
“有沒有記住我在你身邊的感覺?”
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