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方熙年挑眉,反問他,“你不是?”
“我不是。”
薄邵天笑歎:“我隻有你。”
“……從始至終?”
“從始至終。”
風沙陣陣地揚起,快要糊了人眼睛。方熙年很恍惚的想起,PD聽完他說的,忽然文藝兮兮地跟他開了個玩笑——
“所以,是白月光,也是朱砂痣?”
什麼話。方熙年聽笑了,但還是慢悠悠地重複:“所以,是白月光,也是朱砂痣。”
方熙年看着薄邵天,在這漫天的風沙裡,單手揣着兜,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裂開嘴一笑。
“你嘴裡沒一句實話。”
薄邵天也笑,回敬他:“你也是。”
……
他們這對結束得快。其餘兩隊也不知道在墨迹什麼,老半天也沒動靜。
方熙年叼着根狗尾巴草,蹲在土坡坡上等。活像個二流子。
薄邵天也站在他身邊等。
風揚起二人的衣角。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
“那男的……不是被抓到好幾次出軌了嗎?怎麼還來上節目?”
方熙年忽然開口,雖然沒點名道姓的,但明眼人一聽就知道在說誰。
李明遠如果在這裡,估計得氣得一邊叫着祖宗,一邊上前來捂他的嘴了。
隻可惜他不在。
在這裡回應方熙年的,隻有薄邵天。
薄邵天語氣沒什麼起伏。
“對有些人的婚姻來說,忠誠可能不那麼重要。”
“不重要?”
“助興詞。可有可無。”
薄邵天聲音淡漠,冷得讓人膽寒。
但作為跟他處了三年的方熙年,卻絲毫也不意外。他笑了笑,扭回頭看他:“所以有些人,出軌也能忍?”
薄邵天回過神,低下眼跟方熙年眼神對上。
“不像小方老師。無論為了什麼,也都不可能忍。”
方熙年舔過後槽牙笑,他心說他要碰上出軌了,不得把對方頭打爆,餘光見着這機子掃過來,他忽然眯了眯眼睛,笑着改了個口。
“也有例外。”
“什麼例外?”
“你這個例外。”
薄邵天挑了挑眉。
就見方熙年拍了拍身上的灰,慢慢悠悠地站起身走了。
【為什麼感覺方熙年意有所指?難道這真有事兒?】
【方熙年愛到容忍出軌:捂住耳朵閉上眼也要愛你!】
【方熙年,你别太愛了!!!】
……
而除了這些解讀方熙年最後這句話的,也有人把重點落在了方熙年打頭那一句話上。畢竟都是5G沖浪吃瓜的人,一聽就知道方熙年這說的是誰了。隻不過孫長宇再不争氣也是堂堂長孫藥業的太子爺,就算背地裡都暗戳戳的罵他是個二世祖,但誰敢當面這麼說啊?
更何況還是在節目上。
【方熙年有種明天就不在娛樂圈混了的瘋感。但孫家私底下可是黑白都混的,他不在娛樂圈混了,也不在社會上活了?】
【我看他就是仗着有薄總撐腰才敢這麼勇的吧?孫家再狂見了薄家還不得把頭低着?】
【方熙年多年老粉發言:年哥結婚前就這麼勇了。那時候年哥都不叫年哥,叫勇哥。】
……
……
……
這話倒也沒摻假。你勇哥之所以能叫勇哥,當然不僅僅隻是因為怼了幾個黑粉——多數情況下,方熙年也不過是閑來無事跟他們聊聊天,貧幾句——真正要命的,還是他無差别的亂殺。
管你什麼權貴名導,到方熙年這裡通通不好使。以至于後來圈内人爆料時也暗戳戳的說,方熙年混不好有個大問題,這人的确太不上道了,不帶他玩有時也真是怕了他了,怕這人發起颠來把那些腌臜事全給抖落出來。
反正娛樂圈皮相好的人一抓一大把,方熙年這種雖然骨相好,卻生了一身反骨的,倒也沒那麼珍貴了。
而彼時勇哥他老人家仿佛是等得有點累了,叼着根狗尾巴草正四處轉悠着,就看到林源源那對兒已經出來了。
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哭過。
方熙年叼着狗尾巴草樂了,打趣他:“這是屈打成招了?來,說說吧,都招了些什麼?”
林源源紅着眼睛瞪了他一眼,張口想說這人嘴怎麼這麼欠,但話到嘴邊又從鼻孔哼出一聲,幽幽鄙夷:“……算了,像你這種沒有經曆過年少戀愛的人,是不會懂的。”
方熙年挑眉:“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你……”
“哎喲姑奶奶,你能不能别哭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你了!”
“你自己說吧,哪個男的像你一樣?就你這種身子,除了我誰能要?”
方熙年和林源源還沒互損完,就聽到孫長宇那壓低的訓斥聲了。二人默契地看過去,孫長宇這會酒也醒了,仿佛登時意識到還有機子在拍,忙過去攙扶住了啜泣的秦淼。
“淼淼,咱不哭了好不好?你放心,就算這孩子生下來是個畸形的,我也要!你和孩子什麼樣,我都喜歡,就像我當初跟你承諾的那樣。”
孫長宇像是窮盡畢生絕學,努力在鏡頭面前扮演起體貼的丈夫。
方熙年聽得卻冷笑一聲,大概是顧及着當面罵人總歸不太好,于是幽幽歎道:“蘭因絮果,大抵如是。”
孫長宇聽不懂,轉回頭沖着方熙年笑。
林源源聽懂了,鼻子一酸,又開始哭了。
節目組也是會搞事的,當是時就放起了歌來——
“太美的承諾因為太年輕~~”
“但親愛的那并不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