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邵天這人,用網友的話來說,就是含着金湯匙出身的天之驕子。這樣的人一出生什麼都有了,又是個獨子,家裡無論是資源還是寵愛,都是偏疼他的。
即便他那個老子在外頭莺莺燕燕不斷,但也沒人懷疑過他薄家繼承人的地位。
于是這人骨子裡就有些傲慢。
在那檔子事上也不例外,向來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方熙年剛跟他結婚那會摸不清這人性子,被折騰得狠了,在床上就紅着眼睛罵他,結果他越罵,就被折騰得越厲害。
薄邵天倒也不是生氣。他看着這人紅着眼睛、聲音低低啞啞罵他的樣子,還挺得趣。
他就是單純地愛折騰他。
後來方熙年也學乖了,受不了了就抱着薄邵天的脖子輕輕蹭,跟小貓一樣,“……你别欺負我。”
這誰頂得住啊。
反正薄邵天不能。
他恨不得這會就把這個不知死活的人壓在身下狠狠欺負個遍。
但看着這人淚眼汪汪的樣子,又覺得實在可憐,于是揉了把他的頭發,低下頭喟歎:“小方老師,你怎麼這麼……不禁,”
火熱的唇含着他耳垂,喃喃:“造。”
方熙年臉紅透了,埋進枕頭裡就不說話了。
薄邵天這人吃軟不吃硬。他算是了解了。
……
方熙年家裡沒東西,這晚倆人也沒法做到最後一步。
隻不過除了最後一步,薄邵天抱着他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個遍。從沙發到浴室,又從浴室到了卧房……
累得方熙年最後手指頭都擡不起來,閉着眼睛哼唧:“下回我再給你開門,我是狗。”
薄邵天隻抱着這人笑,仿佛很笃定,下回他來,這人還是一定會給他開門的那樣。
暖陽漸漸照進屋裡,将旖旎的卧房照得金光燦燦的。
方熙年窩在薄邵天懷裡,被這陽光照得晃眼,翻了個身抱着這人的腰嘟囔:“幾點了?”
薄邵天早就醒了,這會拿着電腦審閱着助理剛發來的文件。聽見動靜稍稍側目,伸手抱了抱在他腰間亂蹭的人,笑:“下午了。方老師。”
“嗯?我睡了這麼久?”
方熙年迷迷瞪瞪的,想掀開眼皮看看時間,但無奈眼皮太過沉重,想想薄邵天又總不能騙他,于是索性閉着眼睛繼續睡了:“……我都餓了。”
“那起來吃點東西?”
薄邵天低下眼看他:“想吃什麼?”
“什麼也不想吃。”
方熙年哼唧。
薄邵天像是被這人氣笑了,伸手揉了把這人亂糟糟的腦袋,笑他:“又餓,又不想吃東西,那你想做什麼?嗯?”
這話剛落下手機就響了起來。薄邵天接聽起來,話語簡短,簡明扼要,但方熙年還是聽出來,這電話仿佛是公司相關的什麼事兒。
方熙年掀起眼皮,人一下子就醒了。
“公司的事兒嗎?”
“嗯。”
薄邵天沒多解釋,單手摸着方熙年的腦袋,問:“那個節目……還要錄多久?”
原本是一氣呵成錄完的,但突然出了秦淼這檔子事,節目錄制也不得不中止了。
至于什麼時候重新錄制,還得等通知。
方熙年摸了摸鼻子,一下子也懂了薄邵天問這話的意思:“你忙的話就别錄了吧。反正可能……也到尾聲了。你錄不錄的,估計也影響不大。”
薄邵天垂下眼眸,沉默了半晌,手還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撫着方熙年的腦袋,“方熙年,那個節目……我們還要錄嗎?”
方熙年一怔,對上薄邵天那雙深邃的、充滿進攻意味的黑眸,心頭陡然漏了半拍。他躲開了他的視線,有些不自在的回他:“要的吧。畢竟都簽了合同了。”
但薄邵天這人吧,估計沒把那一紙合同當回事。
反正這人一向也沒什麼契約精神。
方熙年摸了摸鼻子,低垂着眼眸又補充:“而且,而且……這不去的話,怎麼跟人節目組交代?當初都說好了的,還跟節目組透了個底,也是真有夫夫問題——甚至也真離了,這才去的。”
“這要突然不去了,人那邊不覺得咱是去炒作的麼?”
“雖說吧,這年頭炒作的人也一抓一大把的,但拿婚姻這事兒炒作的,實在、實在是……”
方熙年這人有個跟林源源同款的毛病,一緊張,一心虛,話就變得多了起來。
這點他看别人清楚,落到自己身上,總是要犯迷糊。
屋子裡的暖氣不知是不是停了。窗外日光絲絲縷縷的洩進來,非但沒帶來一些暖意,反而叫人陣陣發寒。
薄邵天看着眼前這低垂着腦袋的人,白皙的鎖骨上還帶着他昨晚留下的印子。他眯起眼眸,忽然古怪的冷笑一聲,“真要是炒作,那又怎麼樣?小方老師,你看着不像是個怕挨罵的人。”
“……不怕挨罵,那也怕賠錢。”
方熙年說:“一個億呢。把我賣了都賠不起。”
方熙年故作輕松,但那雙澄澈無比的眼睛,卻沒敢直視薄邵天的。
以往這種時候,薄邵天總是盛氣淩人的,他不看他,他就會掐着這人下颌,比他擡起頭來,有時候不上手,就這麼冷冷地說:看着我。這人也都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