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後悔了,早知道會有如此場景,那藥就不應該下。
可是以她對王爺的了解,王爺不可能會喜歡那樣肥碩的有心計的胖子啊。
軒轅然走了。
一如原本的劇情線。
但是顧峰沒有離開,他依舊在王府之中。
軒轅然走後的半個月,祁棫躺在床上,便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那是刀子從門縫中插進來,緩慢将門栓往一個方向挪動的聲音。
祁棫坐在凳子上,一隻手拖着腮,一隻手中拿着一把銀色的匕首,靈巧的在手中左右翻飛。
她的目光盯着那逐漸快到邊緣的門栓,嘴角帶上了一抹輕笑。
門被打開,一身夜行衣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邁進來一隻腳,他探頭進來,左右打量了一下,動作忽然停下。
祁棫擡起頭,不再托着腮,而是用托腮的那隻手,抵着桌子,手指左右晃動。
“我等你好久了。”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的拳頭快速交在一塊,拳拳到肉,祁棫的拳頭狠狠的打在對方的臉上,在離開他臉頰的時候,瞬間化作爪形,扯下他的蒙面。
果然,是顧峰。
祁棫聳動肩膀,趁着顧峰震驚想要捂住臉頰的時候,祁棫已經跳起來,一隻腳踹在了顧峰的胸口。
他受力後退,幾乎是一瞬間,祁棫的另外一腳再次飛來,顧峰隻能擡起兩隻胳膊去擋。
他騰空而起,一直被踹開三四步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體後躺,瞬間捂着心口,轉臉吐出一口鮮血。
一大片刀劍互相摩擦的聲音,銀色的刀劍橫在他的脖子上。
祁棫站在光中,目光冷漠,“是軒轅然讓你來殺我的?他受了我阿爹的救命之恩,不思回報就算了,還非得要求娶我,說是要報答救命之恩,結果就是這樣報答的?新婚拜堂讓你在門口給我為難,新婚之夜你們倆在房中厮混,如今又來刺殺我?好好好,既然你不仁義,也就别怪我了。”
顧峰想說不是,他是自己要來刺殺的。
結果,話還未出口,臉上又被踹了一腳。
蘇元山像是一座大山,橫向縱向幾乎都是一樣的寬度,他的腳步輕盈,動作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這一腳,直接讓顧峰吐出了一口的牙。
蘇元山冷笑一聲,“若不是閨女給我寫信,我還不知道閨女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好好好,你們軒轅家竟然這樣對待我的閨女,就别怕我反了你們了。”
祁棫阻止蘇元山繼續下去,“阿爹,做皇帝多累啊,你若是做了皇帝,就要整日坐在案牍旁邊批閱奏章,看不完的奏章,寫不完的批語,就連喝酒吃肉都要被文官彈劾。”
蘇元山一想,臉立刻耷拉下來,“那你去做就好了。”
祁棫搖頭,“阿爹,我才不要想做什麼皇帝,煩的很,咱們還是回漠北去吧,這些人,真是讨厭的很呢。”
蘇元山點頭,“的确是讨厭的很,走,咱們回家。”
蘇元山覺得祁棫說的對,便立刻吩咐人收拾東西離開。
隻是東西才收拾好,甚至還未套上馬車,便看到院子外一片禦林軍。
皇帝已經知道蘇元山進京的事情了。
蘇元山作為漠北大将軍,一直在守護漠北,常年都不會進京。
皇帝知道他的性格直率,對他一直很是放心。
但是再放心,眼看着一個大将軍,帶着軍隊進京,連皇帝都沒通知。
這件事情也不是那麼容易過去的。
蘇元山帶着祁棫進了皇宮。
一到禦書房,蘇元山便将身上的虎符扔到皇帝的案牍之上。
他剛剛還想過要不要直接幹脆反了,可是一到禦書房,看到皇帝桌案上的奏折,那個想法立刻就沒了。
讓他看一天的奏折,還不如直接砍頭了。
“這個王妃我閨女不做了,大将軍我也不做了,煩的很,皇上,你之前那個聖旨,就撤回吧。”
皇帝的嘴角抽了抽。
“愛卿為何說這樣的話,蘇若這個兒媳婦朕可是很看中的啊,朕這幾個兒子,也就軒轅然比較拿得出手,也沒有通房小妾,當初賜婚,還是你上了折子,朕批了的呢。”
蘇元山揮了揮手掌,絲毫不在意的說道:“在軍隊裡面,要是軍令不對,還得撤回呢,不就是一張折子,該撤回還是得撤回。”
蘇元山歎了一口氣,“不是我老蘇說不好聽的,皇上您這個兒子實在不是個東西啊!”
蘇元山便将軒轅然做的事情一一都說了,他兩手一攤,“我就這麼一個閨女,她娘走的早,我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皇上您也知道,我就是個大老粗,沒有什麼彎彎繞繞,您讓我在漠北,我就在漠北守着。”
說到這裡,蘇元山也不禁流淚,“皇上,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當初我為了救您,身上中了七八隻箭,差一點我閨女就沒阿爹了,我也沒說過疼!您兒子,就是個狗東西軒轅然,當初在西南出事,您讓我去救人,我也是直接就去了,好不容易才将他救出來的,我閨女這麼好看,這麼好的武藝,哪個好男人配不上?怎麼就能讓他那麼糟蹋!”
皇帝被說的臉色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