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少年所說的話,伏黑甚爾眉頭微微一挑。
五條悟?
惠并不是一個人來執行任務,而是有五條悟陪同,隻是兩人分開行動的?
那豈不是可能會遇到五條悟?
心下各種思緒千回百轉,伏黑甚爾手下的動作卻無半分停頓,他手中長刀一轉,将試圖攻擊少年的咒靈一刀斬殺。
伏黑惠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這個奇怪的、帶着面具的家夥居然會出手相助。
然後他眼睜睜地看着那個人一把抓起背後纏着的咒靈,将咒靈一口塞進了嘴裡。
伏黑惠:“???”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jpg
咒靈都是這樣存放的嗎?!
“喂,你……叫什麼名字?”不打算和五條悟正面對峙,準備開溜的伏黑甚爾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忍不住朝着身邊的少年問道。
而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将目光落在海膽頭的少年身上,似乎在逃避着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這人會突然問出來這樣一個問題,還在震驚中的伏黑惠語氣恍惚地說道:“……伏黑,伏黑惠。”
伏黑甚爾手下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有些詫異地回頭看了伏黑惠一眼,碧綠的眼瞳中展現出顯而易見的驚訝之色。
竟然是伏黑。
伏黑甚爾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那一瞬間心中湧動着的是什麼情緒。
他将兒子交給禅院家,早就做好了這個孩子會重新改性【禅院】的可能,就算是被五條悟重傷瀕死之際的“豪賭”,他也對五條悟會對這種事情插手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然而如今重生一遭來到了十幾年後……
那個孩子不僅沒有留在禅院家,甚至還保留了伏黑的姓氏。
【禅院】這個姓氏,對伏黑甚爾來說,充斥着滿滿的帶着侮辱的黑暗記憶,就算是自己選擇去擺脫名為【禅院】的枷鎖,而對注定會繼承術式、成為咒術師的惠來說,接受咒術師的教導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本來以為,所有的棋子都會按照規定好的順序按部就班地進行下去,然後一個嚣張到會說出“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家夥,用着他完全想象不到的方式,毀掉了原本萬年不變的棋盤。
什麼嘛,就好像是理所當然闖了禍還死不悔改的貓貓似的。
“哇哦,這可真是讓人吃驚的場面啊。”
一道帶着笑意的聲音突然響起,而處于半失神狀态中的伏黑甚爾,竟然完全沒有提前感受到他的氣息,直到他出聲才發現。
伏黑甚爾眉頭一挑,神色不動地看向來者。
站在神社門口的青年穿着一身黑色的高專/制服,一頭銀白的頭發肆意地朝天揚起,雙眼則是被白色的繃帶纏繞,而伏黑甚爾非常清楚,那繃帶之後的是一雙足以讓人目眩神迷的蒼天之瞳。
白發青年唇角微勾,一副悠閑的樣子,完全沒有插入到戰局之中的意思。更有甚者,他的手中還提着一個袋子,裡面散發出微弱的食物的香味。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這裡郊遊的。
“喲,惠,因為你一直沒接電話,我就飛快地趕過來了。”五條悟朝着伏黑惠揮了揮手,輕松地調侃道:“怎麼樣,這刺激的深夜冒險大作戰——”
“完全不想要這種冒險!”躲開咒靈突然的攻擊,伏黑惠額上冒出一根青筋,咬牙切齒地說道:“現在不是圍觀的時候吧,五條老師!”
“感覺就算我不出手也沒問題呢。”五條悟站在原地未動,将周圍的一切盡收眼底。
經由一番激戰,本就破敗的神社更顯得一片狼藉,牆壁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不說,就連地面上也因為重擊出現了一個足有半人之深的深坑。
而讓五條悟覺得有趣的是,這一切的戰鬥痕迹……除了伏黑惠的咒力之外,其他殘留的咒力非常微弱,完全不像是正常人所有的水平,反而更像是咒具造成的效果。
他的目光落在了戴着半張貓臉面具的少年身上。
少年身形修長勁瘦,黑色的夜行服很好地勾勒出來明顯的肌肉線條,就算是看起來和伏黑惠年紀相仿,但是光是從身材上來看,也能看出其本身強大的戰鬥能力。
面具遮住了他上半張臉的面容,隻露出輪廓凜冽的下颚,而面具之後,一雙碧綠的眼瞳如同野獸一般,淩厲到讓人不敢直視。
明明戴着貓貓的面具……嗯,大概是沒有養熟的野貓吧,靠近了會伸爪子撓人的那種。
見到他的到來,少年就明顯地露出了防備的警惕姿勢,不動神色地朝着角落裡移動了一下,一副随時準備開溜的姿勢。
“喲,少年。”五條悟語氣輕快地打招呼道,開門見山地指出:“你是沒有咒力的【天與咒縛】吧。”
“……”伏黑甚爾沒有說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