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的大腦短暫地宕機了一下。

他緩緩地眨了眨眼睛，不是很确定地喊道：“禅院……冬至？”

那個前些日子把禅院直哉暴揍了一頓、從禅院家逃之夭夭的禅院冬至？

伏黑甚爾一本正經地點頭：“正是。”

五條悟整個人幾乎湊到了他的身前，這讓伏黑甚爾能夠清楚地看到那雙展露出來的蒼天之瞳。

澄澈的藍色，仿佛籠罩着一層白霧，美麗地讓人目眩神迷。

而此時五條悟這副模樣，卻讓伏黑甚爾不由得想到了之前認識的某個女性家裡養着的布偶貓。

那隻布偶貓也是白毛藍眼睛。

他還記得，有一次，他一時興起給那隻貓貓帶了一個小玩具，嬌貴矜持的貓貓好奇地上來扒拉了一下，然後被從未見過的玩具吓得瞪大了眼睛，傻乎乎地舉着爪子，卻又忍不住好奇地盯着玩具轉圈兒。

果不其然，就算是得到了他的确認，五條悟還是不信，不依不饒地問道：“那……伏黑甚爾？”

“你說的是那個十幾年前已經死去了的‘天與暴君’嗎？”

伏黑甚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心地解釋道：“論輩分的話，那是我的堂兄。很巧合吧？名字讀音是一樣的，而且，聽說我們長得也很相像……堂兄弟，也是很正常的，對吧？”

五條悟：“……”

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

對方都已經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如果他再繼續追問下去，就好像是自己無理取鬧一樣。

但是這世界上真的會存在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幾個月前，百鬼夜行一事，你是不是見過夏油傑？”五條悟不死心地繼續問道，“而且，還帶走了被夏油傑馴服的咒靈之一——剛剛在神社中，惠親眼看到過。”

“是啊，”伏黑甚爾坦誠地承認道：“對方好像也把我認成了堂兄，明明年齡完全不對，除了那種沒有腦子的咒靈，又怎麼會錯認呢。你說是吧？”

被冤枉沒有腦子的醜寶：“？”

被和奇怪的東西類比的五條悟：“？”

看着明顯陷入短路中的五條悟，要不是臉上還帶着面具，伏黑甚爾恐怕都無法控制自己臉上的表情。

逗貓居然是這麼快樂的事情！

“如果五條家主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恕我先行告辭了——這個時間，很适合吃夜宵不是嗎？”

伏黑甚爾心情很好地彎了彎嘴角，繞過五條悟就要往前走。

少年每一句話都說得有理有據、條理清晰，聽起來毫無纰漏，但是，五條悟的直覺告訴他，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可偏偏他還找不到任何其他的證據去反駁……

可惡，好不容易要抓到的野貓，難道就這麼讓它堂而皇之跑掉？

五條悟不甘心地抓了抓頭發，決定還是主動出擊。

“等一下——”

五條悟朝着少年的肩膀伸出了手，試圖攔住他，而那少年頭也沒回，就像是身後長了眼睛似的，腳下微晃，就躲開了五條悟的手。

見狀，五條悟微微挑了挑眉。

這絕對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能夠有的反應能力！哪怕他是完全零咒力的天與咒縛，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但是，身經百戰的天與暴君可以。

“五條家主還有事？”伏黑甚爾神色冷淡地微微回頭，卻看到原本還垂頭喪氣的貓貓瞬間就打起了精神，眼神亮亮地看着他。

伏黑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