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将夏聽雨放在二樓,在他手心留下“順”字就回到傘裡了。
夏聽雨猜想應該是鬼怪之間相互克制,鴻不能暴露太久。
至于“順”的含義他就暫時不知道。
夏聽雨沒忘記他的直播任務,他打開直播将手機倒扣挂在脖子上,大着膽子往前走。
他邊走邊喊名字:“石史!展玉!”
他通過剛才在教室大概摸清了些規律,這些鬼怪并不會一上來就傷人,而是會先把人拉入特定的場景中,隻要先遵守特定場景的邏輯,就不會一開始被攻擊,隻有拖到一定時間規則才會讓其動手。
二樓都是計算機房,夏聽雨一一掃過,并未發現石史的蹤迹。
而同一時刻,同一片空間内,一道透明白色身影穿過夏聽雨,同樣尋找着。
“夏兄弟你在哪?還活着沒?”石史同樣尋找着夏聽雨,他說完又呸呸兩下,“我這張嘴亂說什麼,夏小兄弟吉人自有天相,上帝保佑。”
兩人明明同處一個地方卻看不見彼此。
那猩紅電梯似乎可以将人的魂魄帶入另一個空間。
夏聽雨走到走廊盡頭的電梯,終于在裡面找到了石史,仰躺着腿伸到電梯外面,導緻門一直關不上開開合合。
這次再進入電梯沒有發出警報,好像裡面的東西全跑出來了,思及此夏聽雨不敢耽擱想要帶着石史趕緊下樓,可卻按不亮一樓的按鍵。
這電梯隻能上,不能下。
往上走是萬萬不能的,夏聽雨隻能使出吃奶的力氣将人拖出電梯。
他隻是一個宅男,也就爆發力還行,但拖着将近兩百斤的人走是不可能的。
“石史,醒醒。”
夏聽雨嘗試喚醒石史,但沒用,他索性盤膝坐下,該拍的他也拍到了,幹脆原地休息。
他打開了紅傘罩住電梯旁的這個牆角,現在是淩晨三點,隻要再等三個小時天就亮。
此時另一空間,石史發現一直走不出的走廊多出一把紅傘,直直的懸在半空,像是有人在傘下打着。
普通人看到這場景都有吓一跳,更何況是剛經曆過鬼怪洗禮的石史,所以他根本沒看出那是夏聽雨背的那把傘。
石史本來就怕鬼,看着這詭異一幕大氣不敢出,可他現在又走不出二樓,隻能緊握綁着紅繩的葫蘆躲在走廊另一側,眼睛緊緊盯着紅傘那邊。
他沒注意到手上的葫蘆紅繩無火自燃,慢慢變短。
——
遠在教學樓的少年停下腳步,右手掐指算着什麼。
蘇婉婉見少年停下腳步問:“怎麼了?”
少年沒有回答,眉頭随着手上動作越皺越緊,他快步下樓朝一旁的實驗樓沖去,蘇婉婉小跑跟着。
“莊道長,到底怎麼了?”
莊誨還是沒有回答,留下一句“你在外面等着”,就施展縮地成寸消失在遠處。
漆黑樓道裡,紅色電梯裡空無一人卻關閉又打開,“哐當哐當”就像是裡面一直有人在按按鍵。
其實說句實話,現在這氛圍真的有夠恐怖的,夏聽雨也知道這走廊裡估計到處都是鬼,可沒辦法不是,他跑了石史怎麼辦?他幹不出把人丢下跑路的事。
夏聽雨隻得拿着葫蘆百無聊賴的喊着:“展玉,展玉”
這名字他得喊一晚上,不然還是沒錢。
“唉,你找我?”
冷不丁的一句回應,聲音清脆聽不出男女,也沒有太多情緒。
沒想到真的有應,夏聽雨強自鎮定:
“你的家人找你。”
可聽到家人兩個字那人卻情緒激動起來,聲音透着幾分癫狂。
“家人?”
“不,他們隻是想要我的心髒!”
傘外的空間開始扭曲,夏聽雨隻覺手臂一涼,就被拖出傘外朝扭曲空間的中心,急沖沖趕到的莊誨隻來得及看到夏聽雨被吞噬的身影。
莊誨看向一旁昏迷的石史,掃視到打開的紅傘皺了皺眉,似是看到什麼極為麻煩東西。
他站在原地閉眼雙手掐訣,再睜開眼裡金光一閃而過,他擲地有聲:
“破!”
躲在角落的石史被突然冒出的金光刺的眼淚直流,待金光減弱看清來人後有些詫異:“哎,你不是和蘇婉婉一起那個誰嘛?”
莊誨拿出葫蘆打開蓋子,回憶着資料上的名字喊道:
“石史!”
“唉,是我——哎哎哎不是!”
石史下意識回答,不待他說完就被一股吸力吸進葫蘆裡了,他在裡面大叫:
“怎,怎麼回事?”
“你看見我夏小兄弟沒?我和他走散了?”
莊誨最讨厭的就是解釋,但他還是說了句話:“想活,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