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井裡出來後’莊誨‘就不太正常,現在他确定了,拉他上來的根本不是莊誨。
那真正的莊誨去哪裡了?不會已經被捉住了吧?
應該不會,小道長挺厲害的來着。
屋外轟隆隆一陣悶雷,在寂靜的村子上空炸開,隻聽身後人輕啧一聲,夏聽雨确定人走後才睜開眼。
他不準備坐以待斃,怪談都是有自己的運行規則的,如果不像朱啟那樣捶爆怪談,那就得找到關鍵信息解謎通關,正好‘莊誨’出去了,他可以乘機出去查探一番。
得避開屋外的村民。
夏聽雨打開紅傘後推開門,前面還熱鬧的鄉道現在一片沉寂,空無一人,隻剩家家戶戶房檐上挂着的大紅燈籠亮着,就那樣随風飄蕩着,兩邊的房屋門窗緊鎖,剛才的熱鬧就像是他的錯覺。
展玉從葫蘆裡出來,抱着他的胳膊緊盯四周,“哥哥,我害怕。”
夏聽雨看他像初生小貓一樣警惕四周,莞爾一笑:“街上都沒人,你怕什麼?”
展玉搖搖頭,反而抱他胳膊更緊了,“他們都在看着。”
夏聽雨看向離他最近的屋子,透過窗戶他看到一雙反着紅光的眼睛,就那樣靜靜的面向道路看着。
一想到這一排屋子裡每個窗戶後頭都站着人,确實慎得慌,幸好他出門前打了傘。
他摸摸展玉的頭,“你要是害怕,就回葫蘆裡面待着。”
展玉輕哼,“我才不要,要不是剛才那個人壓得我難受,我早就出來陪哥哥了。”
“你說莊誨嗎?”
“他才不是那個臭牛鼻子,雖然牛鼻子也很讨厭,但是”,展玉看着夏聽雨正色道,“哥哥,那東西很強,你一定要小心。”
夏聽雨看他這小老頭似的模樣捏捏他鼻子,打趣道,“要是他要害我,玉玉會保護我嗎?”
“那當然!”,展玉着急拍胸口保證,“他要傷害哥哥,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夏聽雨聽他這樣說笑得眼睛眯起來,“那哥哥就麻煩你保護了。”
兩人談話間已經走到道路盡頭,這裡隻有一間屋子,沒有關門,最醒目的是那屋裡放着兩頂大紅轎子,繞過轎子有個貢台上面擺着雕像,這雕像似人非人,上半身是人身下半身是蛇身,看着倒是像妖怪。
這就是那畫上被蓋住的東西了吧?
這屋子除了貢台和轎子也沒别的了,這時門外傳來沉重腳步聲,保險起見,夏聽雨還是讓展玉回葫蘆裡,他自己則收起傘掀開轎簾鑽進去。
一擡頭就和裡面的人來了個貼臉,也不完全是臉對臉,她蓋着紅蓋頭靜靜坐着,看起來是個等待出嫁的姑娘,通過剛才觸碰到的皮膚溫度,夏聽雨确定這不是活人,至于她會不會動,這可就說不好了。
待腳步聲走遠,他掀開轎子窗戶的簾子往外看,确定外面沒人才出來,這時他發現又多了一頂轎子。
他走近觀察,這頂也和其他沒什麼區别,他伸手要掀開簾子看看,突然肩旁被拍了一下,一回頭那新娘子站在他身後貼的很近,像是透過紅蓋頭在盯着他,漏出來的手臂發青,朝他脖子抓去,另一個轎子的新娘也緩步往這走過來。
夏聽雨連忙打開傘,看那那兩女就不動了他呼出口氣,雖然她們不知什麼原因行動緩慢,可隻要想到這是兩個死人多少還是有些慌張。
也不知道‘莊誨’回來沒,他還是快些回去吧。
回到住的屋子,‘莊誨’果然已經回來了。
“你去哪裡了?”,還是闆着臉沒什麼表情。
夏聽雨面色如常,他收起傘背在身後,“我醒了沒看見你,救出去看看有沒有這個怪談的線索。”“你呢?”
“我也是,我發現這裡好像有個山神廟,這些村民就是在為山神祭司做準備。”
夏聽雨一臉認真點點頭,“我和你發現的差不多。”
就是不知道那嬰兒塔又是怎麼一回事。
‘莊誨’打了個哈欠,“先休息吧。”
“好。”,夏聽雨剛躺下,身側的人也跟着躺下,過了一會他呼吸漸漸平緩。
’莊誨‘見他睡着了,将他搬過來面向他,然後鑽到他懷裡,還把手臂搭在自己身上,從遠處看,倒像是夏聽雨樓着他睡覺似的。
根本沒睡的夏聽雨,不敢動,根本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