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打了卞遂一個措手不及。
他本來看這小孩臉皮薄,沒說透就放過了。沒想到這小孩竟然自己戳破了這層窗戶紙。
卞遂歎了口氣:“咱倆認識才幾個小時。”
柏纨低着頭,像是想把自己的拖鞋盯出個花來,聲音細如蚊蚋:“一見鐘情嘛……畢竟你這麼好看。”
卞遂揉了揉柏纨炸毛的頭:“好吧。那你或許明白,我現在不想談,也談不了戀愛,嗯?”
柏纨悶悶:“嗯。我知道。隻是雖然我可能沒什麼用,但我還是很想勸一勸你。”
柏纨垂着一頭四仰八叉的炸毛悶聲說話的模樣好委屈,看得卞遂有點心軟,揉着他腦袋溫聲:“怎麼會沒用。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就不能站在這裡。”
柏纨低聲:“可我想要的是你一直在這裡。”
“如果你想要的是這個。”卞遂歎了口氣,“我似乎很難給以承諾啊。要不換一個呢?”
柏纨低頭沉默。
“真的不換嗎?”卞遂把手收回,慢吞吞地說,“換成牽手?擁抱?接吻?或者是……上床?”
柏纨擡頭,眼睛又瞪圓了。
一直住在象牙塔的小孩還不懂成人世界的混亂險惡,人家一句上床的邀請就能吓他一大跳。
卞遂看着他的表情,笑了:“我早就想說了,你這小孩兒眼睛真大啊。”
“啊。”柏纨還在震驚中,“你……你剛剛……你剛剛說……”
“被吓到啦?”卞遂挑眉,“這麼純情啊。青春期都過去多久了,你們這一代小孩這麼乖的嗎?”
“不是……”柏纨從震驚中緩過來,血色才開始慢慢爬上臉,“話題太跳躍了,我剛沒反應過來。”
“就談戀愛啊。沒吃過豬肉但見過豬跑呗,這不就是談戀愛的一個常規步驟嗎?感情方面我不行,其他的我倒不排斥。就當見見世面?畢竟……”卞遂傾身離柏纨更近,笑了笑,原話還給他,“你這麼好看。”
離得有點太近了,柏纨心想,卻沒有往後讓一下,就這麼被卞遂困在了水池邊,呆站着任他離自己越來越近,連呼吸都交錯。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沖到了頭頂,柏纨隻覺得自己燙的要冒煙,心跳奇怪的沒有加速,但是跳得很重很重,咚咚咚,咚咚咚,不像是小鹿亂撞,倒像是黑熊砸牆。
雖然這相識的短短幾個小時裡他看了卞遂很多次,但是還沒離得這麼近,這麼細緻地看過。
皮膚很白,眼珠很黑,嘴唇很紅……柏纨恨自己陡然空白的腦海,什麼形容詞都想不出來,隻覺得……每一處看着都很好親。
貼近了,貼近了。柏纨甚至能感受到卞遂身上的溫度。
柏纨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等着一個吻。
卻沒有。
卞遂離開時柏纨下意識地攬住了人,睜開眼迷茫:“怎麼不……”
怎麼不親了?
卞遂像是就等着他攬這一道似的,等他一睜眼就湊了過來,親了一口。
其實隻是轉瞬即逝的一點溫度,柏纨卻像是被點燃了引線,腦袋裡劈裡啪啦地炸開了。他終于忍不住,把卞遂按了回來,低下頭重重地吻住了唇。
“唔。”卞遂有點驚訝,不知道這人怎麼忽然就從純情男大變得這般如狼似虎了,可嘴被堵住了,問不出話。
好吧,卞遂很随和地接受了,閉上眼,那就先親着呗,還能咋滴。
不知多久,卞遂感覺自己小腹處有了點不太對的觸感,他猛地睜眼,對上了柏纨的視線,兩個人亂七八糟地對視兩秒,又分開了。
很明顯,柏纨作為當事人,感覺更為明顯,親完了就抱着卞遂,也不說話。
卞遂有點想笑:“要不說年輕人氣血足呢。”
“……”柏纨把臉埋在卞遂頸窩,“卞哥。”
“嗯呢。”卞遂對這個稱呼接受良好,“咋,你要貼着我等小百萬自己消下去啊?”
“不可以嗎?”柏纨聽着有點委屈,自己倒是自覺地要退開,活像是被渣男拔x無情但依舊聽話任渣的小白花。
“欸。”卞遂抱着他,沒給他讓,“可以,想抱着就抱着呗。我可不是管殺不管埋的渣男。”
“嗯。”柏纨的臉在卞遂的頸窩蹭蹭,“卞哥好。”
“嗯呢,”卞遂的頸窩呗柏纨蹭得發熱,他溫聲,“百萬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