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天平就會開始傾斜,使得一切進入其中的生命,被染上同個顔色。
“公主陵的平衡被打破了,現在的怨力形成了陣,”孟裁雲解釋說:“如果不能破解陣心,那麼這個地方将隻進不出。”
張淮最快速地重塑了三觀,連忙問:“那你破解了嗎?”
孟裁雲笑着說:“沒有哦,所以我現在也出不去。”
李岚:“……”
怎麼感覺好像也沒靠譜到哪裡去。
孟裁雲:“不過要找到陣心倒是不難。”
陣心往往在最為重要或者中心的位置,可能是一個地方,或是一件物品。
總之,是一個陣之中,怨力的起源。
在聽過張淮對這幾天詭異事情的叙述後,孟裁雲若有所思地抱着手臂,摸摸下巴。
“有個棺材啊?噢……我明白了。”
“鬼一般隻會在和自己有密切因果的地方出現,所以它們很可能與古蜀國、甚至慶甯公主有緊密關聯,畢竟這裡是公主的陵墓。”
“我能感受到它的怨力強勁,似乎是出于某種不滿,才接二連三對你們出手。”
剛剛一直躲車裡的尹川反駁:“憑什麼,我們和這些鬼無冤無仇!”
孟裁雲随手貼了張黃符在對方額頭:“你先去去火。”
尹川愣了一下,表情不變,印堂間的黑氣倒是淺了不少。
溫若捷适時喃喃着往外走:“好冷啊……”
孟裁雲也笑呵呵地往她額頭上拍了一張:“差點把你給忘了。”
溫若捷也清醒過來,眼裡總算恢複了神采。
張淮小心翼翼開口:“依道長看,我們得怎麼做?我們一定配合!”
“來都來了,”孟裁雲指了指望仙台的方向:“當然得去看一眼再走啊。”
李岚忐忑不安:“不會是……陣心是在……那個棺材裡面吧?”
衆人不約而同瑟縮了一下。
孟裁雲一捶手心,恍然大悟:“是啊!我剛怎麼沒想到。”
李岚:……所以你剛剛純是好奇想去看一眼嗎。
“說來也巧,公主陵的鬼,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你們拍戲的時候遇上了。”
“你們說,會不會是你們劇本裡,寫到了什麼令它們怒不可遏的東西?”
孟裁雲自來熟地搭上李岚肩膀,略帶揶揄地解釋:“畢竟現在網上不都流行這麼一句話麼——”
“——什麼垃圾劇本,寫得鬼憎人厭~”
張淮尴尬地咳了一聲。
“也有可能,是它們想告訴你們什麼,總之那口棺材一定是個關鍵點,我現在倒有個不錯的主意。”
孟裁雲興緻勃勃地說出自己計劃:“咱們找兩個人進去看看。”
雖說是找兩個人,但是孟裁雲的目光已經落在了溫若捷和尹川身上。
尹川睜大眼睛,當即就想退縮:“你、你怎麼不去?!”
溫若捷也有點害怕,臉色發白,咬唇沉默。
“你們是演員啊,”孟裁雲說:“這兩天也算他它們的老熟人了,我去不合适吧。”
溫若捷若有所思地擡起頭:“你的意思是,我還是需要一直扮演慶甯公主?”
孟裁雲籠起袖子:“是有這個可能,要尋找鬼的因果,由特殊媒介去完成更為穩妥,飾演也是一種媒介。”
溫若捷思考了幾個來回,咬牙作出決定:“我去!”
尹川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仍舊不敢将自己的命賭在這野道士的戲言上。
“若捷,你想清楚,這可不是過家家!”
溫若捷不耐煩地看他一眼:“我們沒有别的辦法,總要放手一搏吧?”
“剛剛你也看到了,那麼長的脖子!”尹川冷汗涔涔:“比長頸鹿還長啊!真的是有鬼啊!”
溫若捷抿了抿唇:“我相信孟道長有辦法保護我們的安全。”
孟裁雲拿起禦靈剪:“隻要你們能找到真相,看見本源。”
她攤開手,掌心躺着一枚一分為二的小人紙片,細看之下,和剛剛的長脖男神似。
“那麼我就可以剪斷它。”
尹川仍然抱着助理不肯撒手:“我不接受!那可是棺材!萬一你也是鬼假扮的,故意引誘我們去送死呢?我又不認識你!”
助理面色沉痛地把對方的手往外扒拉。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情況逐漸焦灼。
孟裁雲歎了口氣:“行吧,那隻好……”
她伸出手,剪刀在尹川面前喀嚓合上。
尹川霎時一個激靈,目光發直,身體不由自主地踢起正步,吭哧吭哧往望仙台去了。
衆人滿臉震撼,面面相觑:“這是怎麼回事呢?!”
孟裁雲握着剪刀負手而立,神色感慨。
“我剪斷了,人與人之間的隔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