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以馳聽得臉色發白。
【心疼阿馳……這個女人說的應該是那個潑髒水的小号騙子吧?】
【但是那人皮下不是個大叔嗎?】
“大師,你可要救救我,”劉以馳不愧是學過表情管理的,頃刻間換了副無辜表情:“怪不得之前那麼倒黴,看來是在渡劫。”
彈幕又是一陣憐惜。
孟裁雲在一邊啃了口筍子,饒有興趣地插話進去:“但你那不叫倒黴,叫自作自受啊。”
【????】
【她在講什麼??】
【信口雌黃不太好吧?虧我之前還覺得這素人姐長得好看。】
導演眉頭一跳,趕緊讓鏡頭對準孟裁雲的方向,一副見多識廣準備吃瓜的熟悉姿态。
“這位小友為什麼這麼說?”丁大師打量對方一眼,聽節目組其他人說,這幾人是蠱惑了嘉賓混進來的江湖神棍,是以内心也有些輕蔑。
孟裁雲笑了笑:“看出來的。”
這世上的确有一些玄門大師,精通各種術數排盤,造化推演。但一部分真正踏入修道世界的人,他們的方法則更為簡單粗暴——“看”。
每個人身上都是有靈力存在的,隻在數量多寡。
根據這些靈力盤踞的姿态、位置、形狀,便能更清晰入骨地識人,除非這人懂得隐藏靈力,否則便似赤身裸/體站在人前,許多事一覽無餘。
張大師忍不住笑出聲:“看出來?那小友這道行可比我們兩個老匹夫深呀。”
龍竹憐憫地瞅一眼張、丁兩人身上寥寥無幾的靈力,低頭繼續剝筍:“本來的事。”
張大師:“??”
【??好大的口氣。】
【這也太嚣張了吧?】
【就這麼平白污蔑人?@劉以馳工作室,有人诽謗你們不管?】
劉以馳知道輿論風向仍在己方,表情鎮定無比,溫和笑着看向孟裁雲:“我和這位小姐姐應該沒什麼過節吧?”
說着,他随即又扯出陳松聆:“小陳,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你可以直接跟我說,不礙事。”
一下子就把此事上升到是陳松聆雇神棍毀人清譽的高度。
說來也是,畢竟造謠代價雖然很大,但如果輝耀集團在身後撐腰,情況又另當别論。
陳松聆還在那笑着看戲,冷不丁自己成黑手了,呆滞一秒:“什麼意思?”
【真人秀果然有點真人秀的樣子了!嘻嘻嘻!】
【搞這種低級小學生beef?節目組真有一套。】
【也不能說是劇本,資源咖買對家黑稿拉踩是常有的事。】
孟裁雲似才回過神:“抱歉,我忘了凡事得講證據。”
她這兩日都穿的一件黑色陰陽魚紋的苎麻襯衫配素白闊腿褲,習慣性地掏了一把袖子,沒摸着口袋,才悻悻地假裝撓兩下手臂,改從褲兜裡抓出三枚大錢。
通寶外圓内方,邊緣磕損,像是古物。
張大師乜了一眼,語氣似瞧不起:“銅錢占啊?”
孟裁雲嘿嘿一笑,将錢攥在掌心,分批次拿拇指将其彈出,三枚錢嗡嗡在半空旋動,蟬鳴一陣,再被盡數收入掌中。她看了看卦象,故作神秘,嗓音郁郁:“唉,不妙啊。”
張大師目瞪口呆:“你這才搖一次,六爻都算不上你這。”
“非也,非也,”孟裁雲面色肅然,頭頭是道地開始分析:“我這三枚花錢是祖上受天樞上相所贈,準得很,知一爻而辨乾坤。”她扭頭殷切看向張大師:“大師如果想試試,我也可以免費給您打一卦的。”
張大師拒絕地很幹脆。
龍竹探頭去看孟裁雲手裡的銅錢,附和着怅然歎了口氣。
劉以馳内心已經有些惱,但礙于直播,還是勉強地挂着笑臉:“這怎麼說?”
“卦象上說,你與妻子相識于微末,但你卻辜負了她的信任,害她為你的桃花債買單,被有錢有勢的姘頭逼着跳了樓,你二人還有一個年滿七歲的孩子,随母姓,在老家跟着舅舅過活,你倒是給了贍養費,但實屬九牛一毛。”
孟裁雲講得文绉绉的,仿佛下一句就要一拍驚堂木,來個“有道是成怨侶易,為眷侶難,要知渣男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四座鴉雀無聲,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瓜給拍迷糊了。
劉以馳呼吸都滞了一拍,表情已有些猙獰:“你這些根本毫無……”
“哦,忘了說,”孟裁雲裝模作樣掐了掐手指:“你老謀深算,兵行險着,故意賣了個假料給對家,那位小哥也是流年不利,仗義執言反被拖下泥潭,從男一變成男N,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