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幽陽扶額,他有些後悔管這樁閑事了,這人怎麼還是這麼讨人厭煩的性子。
出了房門,楚玉與何文偃迎了上來,李幽陽看向何文偃:“放心,何子墨并無大礙,隻是修為折損大半閉關修行去了,十年後會到雲山宗來尋你。”
修行折損大半是并無大礙?楚玉怔了一下,等等,何子墨?那位竟然是僅次于幽陽神君、扶光君的墨玉神君何子墨!這些年一直沒有他的蹤迹,衆人皆以為他歸隐了,想不到竟然是因魔氣浸染而被封印。
說話間,旁邊的北離淵倏然籠罩金色光暈,引得衆人看了過去。
何文偃直接驚呆了,短短兩日,北離淵竟然到達練氣一層,照這個速度下去,豈不是一個月就能築基!這是什麼逆天資質?!
楚玉眸中亦劃過震驚,他資質已算絕佳,可築基也用了半年時間,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唯有李幽陽神色如常,這孩子資質的确不錯,當年南流景也差不多是月餘築基。李幽陽眸光暗了暗,若南流景的師尊不是他,應該不會變成那副模樣吧!
想到此處看向北離淵,他真的還能再教導弟子麼?會不會又毀了一個好苗子?
北離淵剛好睜眸對上了李幽陽的眸光,北家的經曆讓他學會了看人心緒,師尊他為何會有哀凄之色?
李幽陽收回眸光:“事已了,咱們回吧。”
何文偃嗯了一聲:“以楚道友的修為應該無需同我們一同搭坐飛舟吧。”
楚玉溫聲:“方才的傷還未痊愈,可否再搭我一程?”
李幽陽拿出一瓶丹藥:“這些丹藥算是給道友的補償,我們與道友并不順路。”
楚玉沒有接:“無妨,這點傷倒還用不上藥聖前輩的丹藥,這是楚家的信物,日後道友若有困難可持此物來尋我。”
說着将一枚玉佩遞出,李幽陽并不想接,何文偃擔心楚玉繼續糾纏接過了玉佩:“東西我們留下,楚道友可以離開了。”
楚玉嗯了一聲,原本想問一問對方的來曆,但人家連同乘都不願,擺明了不想與他有過多聯系,硬着頭皮湊近隻會引起對方的反感,待回去後再慢慢查便是。
想到此處楚玉一禮:“那在下便先行一步了。”
楚玉走後,三人上了飛舟。
……
回到楚家,沒等楚玉查尋李幽陽的來曆便迎來一個噩耗,楚家給他訂下了一門婚事,對方是名聲極差的澄岩君,為了此事,楚夫人已經與楚家主鬧了幾日,可楚家主也是沒有辦法,他曾受過李家的救命之恩,如今李家唯一的要求便是要楚家的天驕與李家的廢物結為道侶,護其一生。
從前,楚玉想都不會想,多個道侶便多一個,他無所謂,可如今他已有了心上人,是真的不願。
……
書房内,楚玉跪得筆直:“父親,孩兒已有心悅之人,斷不能與他人結為道侶,還請父親收回成命,李家想要護着李幽陽一生,未必就非要結為道侶,孩兒願做他的兄長……”
楚家主歎息一聲:“玉兒,父親又何嘗舍得。這樣,三日後咱們照常去李家,看看有沒有其他法子。”
楚玉明白,父親雖如此說,此事多數改不了,除非對方不願,看來還是要從澄岩君身上下功夫。
……
李幽陽等人方回雲山宗,洛銀竹就給他一頓批:“這幾日都不見你蹤迹,去哪鬼混了,你鬼混也就罷了,怎麼還帶着離淵與文偃一起,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李幽陽微微蹙眉,他還是不習慣别人這般斥責他。
何文偃上前一步:“師尊,是弟子的錯,弟子……”
北離淵打斷:“何師兄發現後山有一株六品靈藥,便帶着我一同過去采摘,結果我不慎落入輪回鏡内,師尊焦急之下也闖了進去,最後是何師兄帶我們一起出來的。”
洛銀竹看向李幽陽:“真是胡鬧,出了這種事,你該第一時間尋我過去,你進去能做什麼?萬一……”
何文偃打斷:“師尊,左右我們都無事,此事便這麼過去吧,而且這幾日實在驚險,可否讓我們先回去歇息一下?”
洛銀竹歎了口氣:“罷了,就如此吧,李長老,李家給你訂了樁親事,要你三日後回去相看。”
李幽陽愣了一下:“親事?”
洛銀竹将一封書信給了他:“明日讓南宮六出帶你回李家,今日你好好歇息。”
李幽陽拆開書信,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這都什麼糟心事,看來這李家是不得不回了,無論如何都得将婚事退了。
回到澄岩殿,李幽陽又煩了,從前他去過李家,可他也沒留心,早就記不清李家人的長相,這該如何蒙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