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見狀,心知在強逼反倒适得其反,當即上前拱手:“李家主,婚姻大事不是兒戲,幽陽如今與我不過初見,不願也是情有可原,不若訂下十年之約,若十年後,他還是不願,這樁婚事于他就此作罷,但您可放心,我依舊願意傾全力護着他,隻要他什麼時候願意了,這婚事于我都算數。”
李夫人眉眼柔和,看這樣子,楚玉待幽陽倒是真心實意,她本就對李幽陽有愧,也不願太過逼迫,拉了拉李家主衣袖,李家主歎息一聲:“便如此吧!南宮賢侄,可要在府中歇上幾日?”
南宮六出搖頭:“不必了,宗内還有事情等着處理,我與師尊先回去了。”
……
回到澄岩殿,李幽陽一直沉着臉,北離淵悄悄問了問南宮六出,南宮六出笑了下:“你們上次出行,師尊惹上了一樁爛桃花,而巧的是師尊此次的訂婚對象就是他。”
北離淵眸色沉下,南宮六出揉了揉他的墨發:“你還小,專心修行即可,這些事交給我們大人解決就成。”
北離淵垂眸,他不小了,再過六年便是成人禮了。
此時,洛銀竹帶着楚玉行了過來:“南宮師侄,李長老呢?”
南宮六出在看到楚玉時,不悅地眯了眯眼眸,還真是陰魂不散,不答反問:“宗主,這位……”
洛銀竹滿臉喜色,解釋:“楚玉,今日加入咱們雲山宗,長老位,說是對長老事物不熟悉,想要入住澄岩殿與李長老學習一二,你師尊呢?”
南宮六出剛要答話,李幽陽行出房門。
在見到李幽陽一刻,楚玉心跳加快了很多,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否則怎麼會對一個人日思夜想到這種程度,他清楚李幽陽對他的态度,也知道太過糾纏會被反感,可就是忍不住想要見到對方。
他覺得自己好似中了不解之毒,唯有見到李幽陽才能活下去。
自李幽陽出現,楚玉一雙眼眸便黏在了他身上,北離淵雖小,但他記得當初澄岩君看他的目光便是如此,他當時不喜,想來師尊也是不喜的。
洛銀竹帶着楚玉上前:“李長老,這位是楚長老,以後會入住澄岩殿,你給他安排一下,切不可怠慢了人家。”
楚玉拱手:“以後還要勞煩李長老多多指教。”
李幽陽輕輕點了下頭:“南宮,你安排吧。”
楚玉心下狂喜,他答應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也不是那麼讨厭我?
洛銀竹離開後,南宮六出看向楚玉,滿臉不耐:“楚公子,請吧!”
楚玉嗯了一聲,卻半步未動,一雙眼眸直直看着李幽陽,直至李幽陽回了房間才收回目光。
南宮六出帶着楚玉到了離李幽陽最遠的房間:“楚道友,你若是不想讓師尊徹底厭惡便趁早消了念頭。”
楚玉沉眸:“事在人為,不試試怎麼知道。倒是南宮公子一直在阻攔,很難讓人不懷疑你對幽陽到底是什麼心思。”
南宮六出蹙眉:“楚道友有些話需要審慎思忖再出口,師尊于我是這世間最最敬重之人。”
楚玉拱手溫聲:“是在下失言,還請南宮公子見諒。”
南宮六出轉言:“楚道友方至雲山宗,路途勞累,南宮不打擾了。”說完也不等楚玉反應,徑自離去。
楚玉摸了摸鼻子,這剛來便将人家的得意弟子給得罪了,追妻之路不容易啊。
楚玉原以為住進澄岩殿就能日日見到李幽陽,可整整三日過去他連李幽陽的影子都沒瞧見,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如今三日不見,他實在忍不住了,想着明日一早便主動去找李幽陽。
到了第四日清晨,楚玉早早起床,梳洗過後,再三整理儀容,确定沒有任何不妥後,才深吸一口氣出了房門。
然後便見李幽陽獨自一人坐在梨花樹下的桌案旁,素手煮茶,楚玉隻覺心跳漏了一拍,若能得此人相伴,此生無憾了。
想着擡步行了過去:“幽陽……”
李幽陽淡淡道:“坐吧。”
楚玉相對李幽陽坐下,李幽陽給他倒了盞茶:“我并非楚道友的有緣人。”
楚玉小心翼翼接過茶盞:“當真無緣便不會相見,既然相識便是緣分。”
李幽陽垂眸,指尖輕輕摩挲着茶盞,要不直接殺了?